馬玲兒神色變幻,眼中滿是不舍,過了片刻有些淒然地搖頭:“罷了,人各有誌,那也是勉強不來的,父皇,你別為難他了,我跟你回去陰域就是。”
馬嘯天:“你是真心如此嗎?”
馬玲兒抬眼看了一眼陳棺生,見他臉上也有不舍之色,但隨即又被堅毅與決然取代,心中微微歎息,拉起馬嘯天的手:“父皇,多說無益,我們走吧。”
馬嘯天轉過身去,抬手隨意一劃,一個黑漆漆的黑洞憑空出現,剛剛抬步要往裏麵走,突然一聲低低的冷笑生傳來:“別以為就這樣吃定我了,我孫鶴洋還沒死呢!”話音落下,一副古意盎然的甲胄突然從黃沙之中飛起,緊接著一聲轟然巨響,突兀地炸裂開來。
陳棺生首當其衝,猝不及防之下被炸了個正著,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吹風了十幾丈遠。
卻原來孫鶴洋被馬嘯天的斬天劍擊中神魂,最後關頭舍了自己幾百年性命交修的修羅之身,一縷神識與白雲戰甲合一,希圖借此騙過了馬嘯天的神識逃得性命。白雲戰甲果然不愧是白雲書院曆代傳承的神物,竟然真的護住了他最後一縷神魂。
無奈那斬天劍氣猶如跗骨之蛆,便是舍了幾百年修煉的修羅之身,躲到白雲戰甲之中也是毫無用處,眼看神魂飛散,孫鶴洋終於不顧一切,以白雲書院傳承秘法毀了這件傳承了數百年的白雲戰甲,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馬嘯天修為高深之極,出手自然十分自信,再者白雲書院幾乎從不踏足鬼道,到底有什麼古怪手段他也無從知道,匆忙之下隻能護住了馬玲兒不受波及而已。
首當其衝的陳棺生就倒了大黴了,孫鶴洋以最後神魂祭器發出的毀器之威厲害之極,這一手一出,孫鶴洋自然是魂飛魄散,就連輪回都做不到,但這麼一來陳棺生卻被毀器之威傷了元神。
不僅如此,孫鶴洋最後一擊也彙聚了此時所能彙聚的鬼穴修羅先天煞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一旦被其侵染神魂,早晚要化成鬼穴修羅。
馬玲兒見狀心中痛悔交加,甩手掙脫了馬嘯天的掌握,飛也似的跑到陳棺生旁邊一把抱了起來,眼中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滴落下,輕聲道:“你為什麼這麼傻,剛才要是答應了父皇,就一定不會這樣了。”
馬嘯天隨後趕來,伸手搭了搭陳棺生的腕脈,皺眉道:“要哭也要等他死了再說,現在有什麼好哭的?”
馬玲兒一聽,頓時心中有了希望,轉臉問馬嘯天:“他沒死嗎?”
馬嘯天:“當然沒死,隻不過他這傷卻十分古怪,便是我也想不到好辦法。”說著突然眉頭一豎,抬手淩空一抓,突地從虛空中抓出了一個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黑風城主夜淵。
其他幾個師兄弟被孫鶴洋剛才的毀器一擊震得東倒西歪,最不堪是萬奕侯,竟被震蕩餘波吹了個滾地葫蘆,好在他們一開始離爆發點很遠,畢竟不好意思打擾陳棺生與馬嘯天的談話,所以紛紛都知趣的退到了遠處,這才逃過了一劫。
這時候夜淵被馬嘯天抓了出來,紛紛圍了上來,萬奕侯驚訝地問道:“三師兄,你偷偷摸摸地在這幹什麼?”
馬嘯天淡淡一笑:“弑師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既然你不知好歹撞上來,那就正好拿來為你師父療傷吧。”不由分說,手腕一緊,夜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頓時化作片片飛螢,消散而開。
夜思雲性子粗豪,幾個師兄弟之中數他與夜淵的感情最好,一見馬嘯天不由分說地直接就打散了夜淵的神魂,頓時大怒,道:“你為什麼不分皂白就害了我師弟?”若不是顧忌怕誤傷了陳棺生,隻怕他已經一斧子砍了過去。
馬嘯天頭也不抬,手中凝聚了一片白色的精芒,緩緩按進了陳棺生的胸口,一邊以神識化開這股異常精純的精魄,一邊淡淡說道:“叛門弑師,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