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遠距離觸摸(二)(2 / 3)

晶晶說,我想,你要珍惜這次無奈的選擇,在多等待些時日吧,我想你會給我一個一百分的答案,我要一百分,行嗎?

一百分?林突然覺得晶晶對他的要求過高了,一百分的答案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他沒有感覺過,但應該是最高標準。我,我。他突然對自己沒有了信心。

怎麼了,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晶晶疑惑透著失望。

我是說,我。林呐呐地不知說什麼了。

晶晶沉默著。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壞女人。晶晶說。

當然不是。林打斷她。

兩人後來不知再說些什麼,都舉著電話冷漠好一陣。

晶晶最後淡淡地說,林,祝你出差平安愉快。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從前胸一直涼到腳跟。

第二天下班後,林走進小區的小路上,想起那天那個牽著小狗閑逛的女子。他在心裏揣測著她的年齡,他想她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情形,他從她的盡管是慵懶但依然散射著青氣息的背影中猜測到,她是一個衣食無憂精神上卻是無聊寂寞的女子,她不會有緊張的工作,有序的生活,這樣的女人在這座城市裏已經不少見,他們分布在一些角落裏,盡管天天能站在陽台上仰望太陽,沐浴陽光的的照耀和溫暖,但她們的心理充滿了暗淡的色彩和神傷的愁緒,那個一汪雪白的乖巧的小狗也許才是她生活裏的精神依托和所有的快樂。

林這樣想後,他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他想,那樣的女人是不可能住到這樣一個環境和服務都不是很好的小區裏的,這個小區的業主們已經有少部分再次購買了外麵的室內結構合理小區環境充滿人文關懷的房子,他們把這裏的房子出租用以償還銀行的貸款,前幾天,他親眼看到搬家公司在為這裏的一些人運出家什。因此,那個女子隻能是一家很現實的主婦,隻是心存著少女時遺留的些許浪漫和貪玩。

人在物質生活貧瘠和優越的時候,主宰心靈的向往都是精神需要,因為人是感情動物,感情動物的唯一特性就是他們會在不停地思想,思想的內容總是不能脫開心情和生理。林與晶晶在一起生活時和與晶晶分開後,都是這樣認為的。

回到這個臨時家裏的林,往床上一倒,他還沒從昨晚與晶晶的電話裏擺脫出來。他很疲憊。從身體到心理。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女人打來電話時,開口就是一句嗔怪。林心裏覺得好笑。這個擺不脫也暫時不想擺脫的女人,把自己當成她夜裏傾訴苦水的工具精神慰籍了。

我在單位值班,我得掙錢養活自己呀。林說。

女人半天才說,我以為你不想再接我的電話,或是想擺脫我的,我的糾纏呢。

我沒有想得那麼嚴重,我想,我們畢竟是有這麼一份緣分,你說呢?林說。

你真是這樣想嗎?女人驚喜地說。

沒有必要騙一個陌生的女人,我有時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自己心裏的苦悶,咱們誰都不是聖賢。林說。

你真是個好人。女人說。

好人壞人都不會寫在臉上貼在嘴上,大多人在白天在人前都表現的一付君子模樣,可自己最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程度的人。林說。

你呢,你覺得自己是個什麼程度的人?女人說。

我是一個能掙錢養家的男人,但不是一個能讓太太滿足的丈夫。林說,說著,他想,他竟然能在一個陌生人的麵前承認了自己作為一男人的無能和頹廢。

我明白幾分你的話,真的是這樣嗎?女人說。

我隻有在一個相距遙遠的陌生人麵前敢承認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無能。林說。

女人想想,輕輕地笑了。林聽出女人的笑很複雜,也很輕鬆,她說,其實,都是心理上的問題,應該好解決的。

林很舒心,他覺得這個女人很能善解人意。

我知道了,你是在逃避你太太的要求,這對她很不公平,一個女人一生中有很多需要,但精神上的包括生理上的對她們最重要,因此,她們在尋找一生的伴侶時憑的就是心理的感覺,感覺,你懂嗎?就是很直觀很印象的那種。女人入微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理解。林說。你為什麼不再談談你自己?

我?我隻是希望你能長期住在那裏。女人說,語調裏含著淡淡的幽怨。

應該有原因,你不想說嗎?林說。

林像是看到女人在低頭思忖著,臉上掛著些猶豫和悲傷,他有些後悔自己問了一個人家不想回答的問題。

算了,我真不像個男人,總想偷窺一個女人心裏的難言之隱。林笑笑說,他想衝淡一下兩人難堪的氣氛。

不是的不是的。女人急急地說。我隻是覺得我每天能撥通這個電話,電話的那頭在有一個人與我交談,我能說說眼前的一些事,我就已經很滿足,我的從前很讓我難堪,現在呢,我又無聊的很,沒有什麼可說的,我說過,我沒有未來,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我沒有想過,我也怕想。

你也是在逃避,逃避自己對未來的憧憬,我始終在認為,一個人隻有在不斷地對未來的憧憬中過的才充實才有動力。林說。

說真的,我以前沒有什麼充實和動力的感覺,現在有了,我覺得自己每天真的有了些充實和動力的的東西進入了我曾經死水一樣的生活,那就是你,每天與你在電話裏交談。女人說得很激動。

你沒見過我,我很醜陋,要說憑感覺,女人會覺得我很乏味,甚至惡心。林說著,心裏笑著自己竟然把自己作踐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你不要這麼說自己,你是不是把我當作一個壞女人在用言語勾引一個沒見過麵的男人?你是不是這樣認為的?女人很認真地追問林。

沒有,我是說,我,我也不知該怎稱呼你,我怎麼會給你那麼多得好的感覺,我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多麼高尚的人,我總是在不由自主地無意地傷害別人,比如,我的太太。林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麵前呈現出一種肮髒的心理。

你真是一個好男人。女人說,如果,他能那麼理解我看重我的感受就好了。

你說的是誰?林問。

當然是我愛的那個男人,他懷疑我的人格,因為我們的第一次,我表現得太強烈太主動,他就懷疑到了我的以後,他說,我這樣的女人會不甘寂寞,會見異思遷,是個徹底的水性楊花的女人,他說,他不敢保證我以後會不會跟了別的男人。女人說。

就為這?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