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那麼得無聊,別人的新婚蜜月都是甜甜蜜蜜地挽著心愛的丈夫在旅遊勝地纏綿悱惻,而她冷淺依就是個例外。炎熱的喀土穆的一處遠離大馬路的幽靜小路上,冷淺依小頭上頂著一頂大大的雪白的老式大帽子,身上穿著一件無袖的淡綠色T恤,腳上一雙清涼的丁字拖鞋,嘴角像隻哈巴狗一樣時不時伸出小舌頭舔著幹癟的小嘴,紅撲撲的小臉大汗淋漓。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冷淺依一邊用報紙扇著風,一邊撅著小嘴抱怨道,“早知道這什麼喀土穆的山邊小路這麼歪歪扭扭的,就不要貪圖一點小小的陰涼躲進來了,這下可該怎麼辦呢?”
正納悶著,一個黑漆漆的穿著白色的土著大袍的男子笑嘻嘻地走到冷淺依的身邊,背上還背著一個大籮筐。冷淺依警惕地豎起全身的汗毛,背脊挺得直直的,麵帶著一絲微笑地朝著那個走近自己的男人伸出友誼的小手擺了擺。
“Hello!”
“你好!”黑皮膚的男子用著憋足的中文回應了冷淺依防備般的打招呼,咧出白刷刷的一排牙齒。
“你會說中文?”冷淺依像是見到救星一樣,一聽見是會中文的,身上的防備便一點點地卸下來。以前也經常聽教授們說那些黑人學東西特別快,外語係的那位黑人講師的普通話更是好的不得了,每次聽了自己都覺得慚愧。
“會一些。”憋足的口音又在冷淺依的麵前響起,男子怔怔地看著帶點茫然焦躁的冷淺依,好心地問道,“迷路?”
“恩。”冷淺依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到了外國,就特別懷念自家的語言。
“我幫你帶路。”男子用著自己能夠想到的字眼問道。
冷淺依雙眼亮了起來,像是迷途的小羔羊見到自己的主人一樣,死命的點頭感激。
“你住哪裏?”男子溫和地問道,怕冷淺依聽不明白自己的口音,長長的臂彎揚起來,在空中有模有樣地比劃著。
“恩圖曼中心酒店。”冷淺依一字一字地念道,盡量讓麵前的土著人知道自己說的地方。
“OK!”男子比了比手指,“跟我走。”
“恩,謝謝。”冷淺依屁顛屁顛地跟在土著人的身後,嘴角彎彎,展露出這幾日來最燦爛的笑顏。
在家靠父母,外出靠朋友,冷淺依漾著傻人有傻福的小嘴,想不到自己總是那麼的幸運,在這種地方都可以遇到貴人相助。想著想著,彎彎的小嘴平伏下來,要是自己的感情也能像其他的事那樣幸運就好了。
一路上,黑皮膚的土著人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想必是因為語言的交流有困難吧,除了幾句必要的問話外,幾乎就沒有出聲。冷淺依也識趣地不敢多問什麼,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國家,要是不小心觸犯了那些禁忌的習俗,自己就隻能呆在這荒郊野外獨自過夜了。
喀土穆是青尼羅河和白尼羅河的交界處,氣候炎熱幹燥,年平均氣溫在28。7℃,最高氣溫可達47。2攝氏度,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一個天然大烤爐,因而得了個名號‘世界火爐’。尤其是每年的3月份都11月份,簡直就不是人可以呆的地方。思量間,冷淺依伸出手拚命擦拭著額頭不斷湧出的汗珠,這個該死的軒旻哲,哪裏不選,偏要來這種天然的‘桑拿房’度蜜月,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報複她之前偷偷溜走計劃。
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黃岑岑的一片泥土展現在不遠處的密林處。冷淺依睜著水靈靈的眸子左瞧右望的,這根本就跟自己來時的那條小路有著一些出入。
“那個……這好像不是回酒店的路?”冷淺依背脊寒寒的,難不成自己遇到了人麵獸心的賊寇?
男子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之前的贛愣已經被一抹奸邪的麵容取代,雪白的牙齒仿佛獠牙一般展露在冷淺依的麵前,結實的身軀一步步靠近顫抖不已的小身子。
“你不要過來!”冷淺依見狀,從自己的小包包裏麵拿出一把隨身帶著的小刀子,邊退邊指著那個完全沒有一絲怯意的男人。
“……”男子咧開嘴角,獰笑著一把抓住冷淺依拿著小刀的手腕,右手一扣,把嬌小的身子壓倒在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