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買這個？”他終於開口。
“就是覺得很可愛啊。”
她微笑。
“你以前不是隻喜歡那毛絨絨小熊啊什麼的？”
“因為，最近我比較喜歡小孩啊。”
“那不如自己生一個。”
小檸頓了下，有點尷尬，話題終於又回來了，“文生，我……”
他恨她這樣猶豫，打斷道，“算了，以後再說，先送你回家。”他要啟動車子。
小檸手按住他，“不，文生，你為我耽誤太久了，美美……”
“如果接下來的話是我想的那樣，就不要再說了。”文生拿開她的手，看她的眼睛裏一片澄清，心裏沒由來一陣默然的無奈，他濃情似火，倍受煎熬，她還在彼岸負手觀望，他不再說話。一路疾行，小檸都沒看清他有沒有闖紅燈，下了車，他繼續攥著她，熟練地拿了鑰匙開了家門，下一秒已把她抵在沙發裏，沒有開燈，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籍著月光，看清他神色愴然，不由撫上他頭發，他順勢將她手貼在耳旁，聲音暗啞苦澀“小檸，我們認識超過二十年了，為什麼我不行？”
小檸困難地張了張口，卻沒辦法說出任何話來，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她千辛萬苦地努力振作，隻是為了得到莫叔的幫助可以找到那個人，於是找到了，她努力要接近他，下定決心以任何方式，於是有了荒謬的相見，再然後希望得到一個孩子，總會有相似的基因吧，她在這條路一根筋地走下去，沒去想過旁人。如今就算她想，也無此可能。
“美美一直喜歡你。”她聽到自己說出這樣的借口。
他搖搖頭，“那麼齊司正呢？”
小檸睜大雙眼，身子瞬間僵硬如石，他依舊環著她，“你早已見過他了，他同傅思遠很像對吧，可他們不一樣，我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做了什麼我也知道，你不要太傻。”
“對不起。”小檸忍不住哭，為自己的執著抱歉，可是她沒有辦法。
“別哭。”他撫上她臉頰，已是濡濕一片，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他吻她，才知道，原來應該這樣，原來一直想的是這樣，心裏的灼痛才會減輕，懷中的她瑟縮了一下，偏過頭要躲他，她躲了多少年，還是要藏起來，之前的之前都算什麼？他圈緊了她，動了蠻力，一遍一遍吻著她的眉眼，鼻子，滑到耳旁，“我不可能再放開你，決不再會。”
“不要，求求你，文生，求求你。”她在他身下慌亂無形，聲音破碎，文生從來不會這樣逼迫她。
他覺得絕望，那麼長的歲月，在她心裏不曾留下半點位置，他沒辦法同傅思遠爭取，卻連那個從未相交過的齊司正都不如。心底明明如灰燼，欲念卻縱生，身下柔軟倔強，讓他忍不住要征服，那麼激烈的抗拒都似激情引導，他不記得自己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欲望，隻想得到她，如果感情上不能占有一席之地，那麼肉體的占有可否讓他空落的心有一絲安慰，是的，那麼久了，他需要一點回應，哪怕隻要一點點。
唇齒之間泛出一點腥甜，他咬破了她的嘴唇，她吃痛了一聲，不再抗爭，任他淩亂索取，不說話，也不憤怒。他漸漸停下來，抬頭看月光照在她的圓臉上,好似灑了一層白亮又迷蒙的薄霧,平定而寧靜,簡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而她眼裏的歉意讓他有種揪心的震動，慢慢地理智回來，端著她的下巴，輕輕苦笑了一下，“我不想停止，可你這樣讓我覺得好象還有機會。”
“對不起。”她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麼？
他將她抱進懷裏，有一點好心情，“你知道就好。”
在多少個溫暖靜默的黑暗裏，她的惡夢哀傷不曾停止，他就這樣靜默的接近她，壓抑著誘惑與情欲，她哭得累了，就在他懷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