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終(五)(2 / 3)

“那真謝謝了。”江歧歎著氣敷衍,金錢,這群人在現在原來已經想著如何分贓了嗎,也是,這世上有誰是不愛錢的呢,對此江歧可以理解,他是看到的,便是一隻龜縮於後的一眾離鎮鄉親,在大局已定的刻起,亦皆衝得比誰都快,快得忘記了戰場的危險,忘記了他們手中所拿多數不過是脆弱的竹枝。

被勝利或者說金錢衝昏腦袋的人們,變得比誰都勇敢,比誰都殘忍。衝上去、追上去,斬斷山賊的後跟,砍下雙耳因為據說是古代勇者的禮節,踏足手上刺破眼孔,然後在玩膩了、腳下人也發不出令人滿意的慘呼後慢慢給予了斷。

就好像是家貓玩弄老鼠一樣。

江歧的耳間盡是慘呼哀嚎,以及夾雜的零星諸如“據說老東西的女孩長的不錯。”“早就看那小妮子不順眼了。”“怎麼得這次也得去幫她開了苞才行!”的話語。

江歧走著,路上每個人站立的人都在朝他打著招呼歡笑,而鰥夫以苦笑相應,於是,他們笑的更開心了。

隻是歡笑的人,他們是否會察覺,此時此刻的他們,活像打家劫舍歸來的土匪。

現在的我們與過去的他們,別無二致。

那麼複仇又有何意義,江歧歪著腦袋自嘲,隻要這個世界還是地獄,沉淪於世界的我們就隻會在仇恨的螺旋中越陷越深,而一切都不會改變,無力者照舊無力,統治者依舊統治,老的禍端除去了,而新的眼看就將出現。

每一天照舊會有無數的無辜者像燕兒樣在痛苦無力中死去,而他的親人無能為力。真要說有什麼改變了,隻是人們痛恨的牛牢山群匪,從他們變成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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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碎!放開姐姐!”十二歲的少年手持燈台護在他唯一的親人麵前。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無力,若不是習武不精否則怎麼會僅僅能威懾住一個敵人,不過是多來了兩人便開始無能為力。

唯一的武器被打脫出手,便連自己也被人反抱住喉嚨。少年張嘴狠狠咬了下去,換來不過雜碎的一陣痛呼,以及自己被人狠狠甩倒一旁。

“我說過的,放開我姐姐!”少年怒喝著衝上去,然後繼續被踢飛。

冰清玉潔的女孩痛苦地向著禽獸們討饒,“我怎樣都無所謂,但請放過我弟弟!”她大概不知道,現在的承諾怎麼都好,禽獸們是不會守約的。

而女孩的弟弟則一麵大吼著,一麵說著幾乎別無二致的話,如果說要有什麼不同,不過是忍耐者從他的姐姐變成了他自己。隻可惜沒人會聽他的,少年所能遭遇的隻是一遍遍被踢飛,一次次被痛打,直至最後被人踩在腳底,動彈不得。

真是副令人討厭的畫麵,所以,夠了。江歧拍住意圖行凶的男人,“夠了,我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作惡的。我們是英雄,不是禽獸。”

男人憤然轉身,“你算什麼東西,敢管老子?老子正爽著呢,給我滾一邊去,小白臉!”拳頭砸中青年嘴角,江歧啷當後退,麵無表情:“我說了住手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媽的,什麼東西!”男人呸了一身,將懷中驚慌失措地少女一下推倒在地,原牛牢山的強盜轉身走向江歧,“不客氣給我看看啊!信不信老子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