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照一愣,但繼而他就道:“好吧。”
秦禦想了想,道:“我的日記,才寫到“和平山”來。在以後的構思中,我對和平山有這樣的一個預測:那就是它會覆滅。大哥,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烏鴉嘴吧。”
胥天照一笑,道:“不會,這是很中肯的一個提醒。”
秦禦又道:“大哥,如果我這樣說,我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我絕對不可能在故事的第二卷就死掉。這個世界,還等著我去搭救,還等著我去操作。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神經病吧……”
……
胥天照聽著,看著秦禦,笑了起來。
秦禦說著,看著胥天照,也笑了起來。
接著,兩個人就在刑場上,砍頭台的旁邊,大笑了起來。就像他們已經結下了永生的友誼,就像他們正在慶祝勝利一樣。
許久之後,胥天照望著秦禦,道:“秦禦,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秦禦道:“沒有。”
胥天照道:“好吧——勇士秦禦——我會記住你的——你是這個島上,我唯一見著的,蔑視死亡的人。”
說著,他就轉過身去,穿過十三鷹,再向台下走去了。
……
“大哥……”秦禦叫住了胥天照。
胥天照回過了頭來。
“小心你的弟弟,毀了其它山的人,不會是我,也不會是劉大忠,而是他……”
“我已經記住你的教誨了。”胥天照道:“那麼,就請你在天堂裏保佑我吧——如果真有天堂的話……”
說著,他就頭也不回地向他的陣營中走了去。
而其它十三鷹,也個個操著劍,向秦禦走了過來……
十三鷹是勇士。他們羞於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而且,這個人還被綁著。
但是,這是大哥的意思。而且,大哥的出發點,也正是尊重勇士。
於是,他們十三個人中,有十個,都站在了刑台的邊緣上。隻有三個,向秦禦走了過來。
而這三個中,又隻有一個站在了秦禦麵前。
“秦禦。這並還是我們的本意。”那個人看著秦禦,說著:“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想在決鬥之中,殺死你。”
秦禦看著他,道:“或許,決鬥還真的是免不了的呢。”
那個慢慢地舉起了劍,然後,道:“那麼,你告訴我,你要怎樣跟我決鬥?”
秦禦一笑,道:“我想,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解開我的繩索。”
“那麼,你解開了沒有呢?”那個道。
秦禦慢慢地從身後拿出了他的手來。然後,比在那個眼前,叫了一聲“叮咚——”
叫聲還沒有終止,秦禦已一拳,把那個打倒在地上了。
其它兩個見狀,大吃了一驚。然而,就在他們吃驚的時候,秦禦已經又兩拳上去,把他們也撂翻在了地上。
其它十個,已經被驚醒了。但他們是勇士,為了維持體麵,他們又隻有三個上來。
三個已經殺氣騰騰地向秦禦撲了過來。並且,同時舉起了他們殺人的劍。
這時,秦禦忽然背過身去,後退著向他們竄去了幾步。然後,站在原地,等著他們砍。
“小心——有詐——”一個聲音響起,三個連忙收住腳步,然後呈一字擺在了秦禦麵前。
秦禦回過了身來,笑了一笑——他並沒有什麼“詐”——他隻有兩隻拳頭。
三兄弟愣了。然而,就在愣的這一瞬間,三個拳頭,已經打在了他們的鼻梁上。他們撲倒在了地上。
剩餘七個已經顧不得體麵了。他們一齊向秦禦衝了過來。秦禦一見,轉身就跑。七個一見,更是狂命地追了去。
然而,剛追不到七步,秦禦突然轉過了身來,然後“嘭嘭嘭”又是三拳擊出。最前麵一個隻顧追,哪裏想到秦禦會轉身。不明就裏,他就跌翻在了地上。第二個醒是醒過來了,隻是腳刹不住,鼻子正好和秦禦的拳頭打了個照麵。此時不倒,更待何時。第三個已經刹住了腳,並且似乎已經把劍揮起來了。然而,此時是短兵相接,那十來斤重的重劍,哪裏有拳頭來得快。不用說,他也撲翻在了地上。
這時,後麵三個已經趕了過來。秦禦一見,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然後,雙手上舉,喊起了“饒命!”
那三個見前麵幾個已經倒地,本來就在心裏有了防備,故意放慢了腳步。此時一見秦禦跪下,都愣了一下,然後再停下來。速戰已經讓他們倒下了九個弟兄,但現在是耗戰還是速戰他們也沒有拿定主意。在三個對望了一眼後,他們終於一齊舉起了劍,向秦禦的頭上砍了來。然而,現在是戰鬥,貴在當機立斷,那裏容得他們思前想後,互對眼色。就在他們對眼的那一瞬間,秦禦已一把摟住三隻前腳在懷裏,然後,把他們掀了個四腳朝天。
秦禦站起了身來。
現在,他的麵前,已經隻有一個對手了。
那個的臉上,沒有什麼懼色。但是,他也沒有冒進,而是緊緊地捉著劍,一步一步小心地圍著秦禦轉。
秦禦彎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了一柄劍來,然後嗡地一聲,將劍尖指向了那人。
那人一愣,然後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仍沒有什麼懼色,但隻是站著不動,然後,慢慢地把他的劍,舉過了頭頂來。
秦禦見著,一笑,就地扔下劍,然後,朝那個人走了去。那個舉著劍,似乎想砍下來。但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又往後退了一步。
秦禦走到了他麵前,麵對著麵地看著他。然後,張開了嘴。
“啊!——”突然,一聲大叫,從秦禦的喉間奔了出來。這叫聲就像一枚炮彈一樣地,砸在了那個的臉上。
那個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懼色。但他已經倒了下去,渾身都開始抽搐了起來。
……最後一個勇士,就這樣被嚇翻了。
和平山的人們,雲裏霧裏地看著這一切,就像在看戲一樣。
隻有胥天照一個人,從一開始就繃緊了臉。到這一刻,他幾乎已經是痙攣起來了。
在眾人都慢慢地回過了神來的時候,他按著劍柄,向砍頭台上走了去。
而這時,十三鷹也漸漸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都不過是倒地而已,並沒有受多重的傷……
如果羞怒和恥辱可以殺死人的話,秦禦現在一定已經不止死去一百次了。然而十三鷹當然不會僅滿足於羞怒。他們已經提著劍,一步一步地向秦禦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