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我正式開始學習古琴,隻因為天烆的一句話,我和天烆相識很簡單,我騎著自行車滿馬路橫衝直撞,而天烆是一個絕對的,守交通規則的司機。那天,我剛好心情鬱悶,一路闖著紅燈,騎著我的自行車,往郊區飛奔,就在郊區的某個十字路口,我闖紅燈而行的時候,他來不及刹車,將我撞翻在地。
幸好,我隻是擦破了點皮,我跳起來,豪不猶豫衝到他的車前,將他從車上拎了下來,破口就罵:“大哥,你會不會開車啊,撞到人了阿!你們這些開車的怎麼可以這麼蠻橫,欺負我們這些騎自行車的弱勢群體呢!你,道歉!”
估計,他當時也是被我的氣勢洶洶給罵傻了,他很無奈的和我道歉,不過也對眼前這個阿飛打扮,卻可愛萬分的女孩充滿了興趣。他大我2歲,卻老道的象大我10歲的大叔。
我也忘了我當時就怎麼放過了他,乖乖的上了他的車,被他很很小題大作的拖到醫院檢查去了。他誇張的很,弄得全醫院的人將我們當怪物看,後來才知道,原來男人想泡妞,通常會用一萬種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借口去接近那個女孩,我就是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完成我的全部檢查,從CT到尿液的檢查,那家夥,明顯擺了我一道,在我們認識的第一天。在我自以為聰明地找碴發泄了自己陰鬱的情緒的時候,被他給莫名其妙的將了一軍,更淪陷了自己。
我不知道琴斷再續後的音色能不能完美如往昔,不過這大半年的學習,我讓雷老師刮目相看,依舊是太妹打扮的我,操琴時也不溫柔,更不婉約,總顯得那麼怪異。可是,當雷老師背過身,不去看我,而隻是專注於我的琴聲時,雷老師卻說逸軒的琴聲平和雅正、溫厚含蓄。很奇怪的評價,但是我的確是一個很容易沉浸到自己世界中的人。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專一的人,我學過很多東西,可沒有一樣是學得很精很深的,但我在對那樣東西很感興趣的時候,我往往可以全心投入。當年,我學美術時,我可以一天一夜不睡覺,不吃飯,隻為了畫出自己心目中想要的效果。也可以盯著一張我喜歡的畫而半天不吱聲,等我半年後,對美術沒有興趣的時候,我就再也不碰,也不翻那些美術書籍,現在那些畫筆,正安安靜靜的在我書房的角落裏養蚊子。
剛學琴一個月,雷老師說,軒軒,心不靜,音不脆,手不滑,意境不高,不虛,把正在陶醉在自我創造的靡靡之音中的我給氣的,我一口氣掀翻了我剛買沒有多久的琴,幾腳踩爛了它,對老師吼道:“你要求也太高了吧,我才學琴一個月,隻會彈點音節,都還不成曲,哪來的意境!!”
雷老師被我嚇得不輕,看我氣鼓鼓的揚長而去,又不能做聲。隻是在第二天,又看我抱著新買的琴,嬉皮笑臉的又站在她家門口時,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大音希聲,自古學琴之人皆以道家思想為準則,講究靜態的、簡單的、含蓄的、古淡的、陰柔的、抒情的、典雅的美。而軒軒你,太過於熱烈,太過於隨性,而,也太過於冷靜,所以,你天生和古琴不合,更何況,人和琴是要磨合的,練了一個月的琴,就這樣砸了,你又要重頭開始了。”
“我不介意阿!”我習慣性的摸摸了手上的那幾串東西,一串黑耀石,跟著我3年,一串綠幽靈,跟著我4年,還有串紫水晶,跟著我8年,它們在隱隱幽幽的透著光,仿佛要傾訴什麼,合不合適,我自己最清楚不是嗎?
我不是和自己慪氣,其實在砸了琴之後,我還是挺後悔的,太多的表象和實際不符合的東西,激起了我的鬥誌,沒有什麼我是做不到的,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的心,我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人,在夏日傍晚的習習涼風中,輕撫我的頭發,對我說道:“軒軒,你的眼神清澈似水,軒軒,希望你永遠都這樣好嗎?我會守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