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宏乃是城守將,按照天朝所製的軍規,是沒有帶兵出城的權利的,實際上,金門關在邊疆重地,一共有三位守將,分別是統兵都統關宏,節度監察使興合,還有城主金泰,金泰乃是世襲的爵位,領授權安撫使,稱金門爵,時代鎮守,除了每十年一進天城,其他時候都不得離開,申不害陣前改任一事,自然不是小事,三方都已經通知到位,照道理,不僅要接風,更要洗塵,接風是見禮,洗塵是大宴。
“申帥,照規矩,今夜城主要設宴款待,也是為了拉近和下麵各營將領的關係,他日到了玉門關,也是這麼一出,邊疆雙城不比天城,這裏形勢嚴峻,可是同城之中的各方勢力,也更加團結一些,要是能得一方支持,也有利於兵將的調遣。”
龍揚雖說不曾來過幾次,可是到底也是家世淵博,這些規矩,龍廣都曾教下,如今和申不害說起來,也是有樣學樣,申不害點點頭,這些邊疆重地的局勢,龍家自然是比自己要清楚不少,可是要說起來,如今形勢險峻,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若是不能時刻備軍,總是難以應變,可是拒絕,卻又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如今戰場之上,局勢變化極快,比的就是機鋒交互,如果此時對方有所動作,必然難以應對,如何才能拒絕,起碼也要拖後到玉門關之危解除。”
龍揚也知道此時並不適宜接風洗塵,甚至說,就是單純的見禮慶祝,也不合時宜,隻是城中的各營將領,加起來就有一千兩百人之多,若是不能協調,確實是一樁麻煩。
申不害見龍揚也沒有注意,知道,這時候軍心必穩,自己已經有名,卻還是無實,隻有得到了這一千兩百名軍官的認可,自己才算是真正的在邊陲站穩了腳步,隻靠著同仇敵愾,隻能保證將士們不會陰奉陽違,要想令行禁止,還要靠別的,比如別人的認可,全軍將士的全力配合。
“這樣吧,以我的名義,向著全城各營的將領發出拜帖,就說三日之後,我在金門玉門兩關中間的地方,宴請兩城的將士。”
“為何要定在三日之後呢?”
“三日之內,我要收服玉門關。”
龍陽聽了,大驚失色,根據探馬回報,雖然金門之危已經解除,可是還有將近八十萬的蠻族戰士圍在玉門關外,申不害說要三日之內收服,可以,隻是不知道要有何等慘烈的大戰,屆時,不知道這金門關中還有沒有一千兩百名各營將領能夠參加宴會。
“三日想要收服玉門關,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可是若是不速戰速決,更不能,玉門關,撐不住了。”
龍揚自從解圍金門關之後,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申不害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等人是來送糧草的,若是說金門的糧食經過統計之後,還有八天的用度,那玉門關,最多也就是還能夠支撐五天的,玉門關靠近內側,儲備的食物本來就比金門關要少,再加上,玉門關前些日子一隻被圍,城中也已經沒有了多餘的糧食,說不得現在,玉門關為了節省糧食,已經開始縮食了。
“玉門關若是不能收回,糧路就不會通暢,難不成我們還要守著糧食,再一次坐吃山空麼,這一次,可沒有五十萬大軍前來解圍了。”
玉門關若是失守,下一步,蠻族完全可以繞過金門關,直奔中土,到時候,根本不用與自己大戰,隻要不理會,拿下玉門關,薊門關,雄台關三關,就能讓自己孤立無援,到時候,不管是死守,還是突圍,自己等人帶來的五十萬大軍,連同金門關本關的一百萬大軍,都是甕中之鱉,等死而已。
“可是三天,難。”
申不害如何不知道難,可是想到吞狼騎,多少還是有些放心的。
“無事,我已經叫吞狼騎繞路趕回,若是能在一日之中收到信探回報,自然可以大軍開撥,就是收不到回信,我也有辦法讓對方撤兵,隻是屆時,難免要落下風,說不得,吞狼騎就要死戰突圍了。”
說著,將地圖拿了起來。
“你看這處,若是蠻族撤兵,必然是要從這處離去,可是這處,乃是唯一,還能讓吞狼騎安然離去的出口,雖然對方八十萬大軍在側,可是隻要時機把握得當,自然能夠避實就虛,隻要到了蟲兒峽附近,就會有我軍的接應,自然安全,何況,對方八十萬大軍雖然厲害,可是分守四個城門,互相之間就算是有配合,也不會圓轉如意,隻要能夠拖住一路,就能節製另外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