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害看著那隻蹦出來的兔子,心力一動,就把那兔子定在了原地,上前,也不碰那兔子,就是來來回回的打量,旁邊許是那驢子也看見這兔子眼熟,歡快的叫了起來,似乎回味著不久前的兔子的美味一般。
申不害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這四周的景色分明在不久之前,才剛剛見過,這時候又看見卻是不對,申不害就算是不善於在山林之中穿行,也決計不至於分不清東南西北,分明是一路向前,卻如何會看到過去了的景色,申不害將那兔子放在了地上,兔子得了自由,一轉身,進了灌木叢中,驢子不滿的哼哼了幾聲,似乎是及其不理解為何申不害要把送到嘴邊的食物給放跑了。
申不害翻身上了驢子,輕輕的拍了幾下,驢子揚蹄向著前方繼續前行,約莫有個一刻鍾左右,申不害就又看見大路,上了大路,慢慢的前行,申不害這次細心的記下了沿途的風景,驢子走的稍微快上一些,申不害就輕輕的勒一下韁繩。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申不害以為沒事兒的時候,就看見,樹林子裏鑽出了一隻白兔,申不害心力一動,兔子就落在了申不害的手裏,這次,申不害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白兔的樣子,分明就是先前的那隻,雖然那兔子好事沒有特征,可是申不害記得分明,那兔子的眼睛就是這般奇特,尋常白兔都是紅眼睛,唯獨這一直,是一雙黑眼珠子,申不害定了定心神,在兔子的右前腿上,拔下了一撮毛來,將兔子放開,繼續前行。
申不害看著沿途和剛才一般無二的景色,心中生出一種荒誕之感,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已經不再真實,直到又回到了剛才兔子出沒的地方,一隻白兔再度出現在申不害的眼前,申不害看的清楚,那白兔的右前腿上,並未短去一撮白毛,鬆了一口氣,許是自己小心的有些過了頭,順手就要從懷中掏出那撮白毛扔了,卻摸了一個空,剛剛明明放在懷中的白毛,已經消失不見了。
申不害知道,這必定不同尋常,一切都會回歸原點,永遠沒有盡頭一般,申不害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隻能是繼續催促這胯下的驢兒繼續前行,如今一切都是為止,甚至這到底是奇巧絕險的天生之地,還是人為製造的環境迷宮都不知曉,隻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驢子饑餓的還要快上一些,這一路行來,驢兒都是吃著地上的青草,自然不算抗餓,可是到底不像是吃了虛幻之物,難不成這地上的青草居然是真的,申不害從地上拔起了幾縷青草,隨手打了個結扔在了地上,準備看看,這青草到底是不是虛幻無依之物。
驢子這次算是撒著歡兒的跑了起來,申不害覺得,這驢兒也是風馳電掣的速度,不多大時候,已經看到了仍在地上的草結,申不害鬆了一口氣,起碼,此地不是盡皆虛幻,還是有一些真實之處。
申不害安安靜靜的坐在驢背上,驢子啃食著地上的青草,一人一驢,一時之間,沒了動靜,好一會兒,驢子都已經吃的有些發撐,休息了起來,申不害還是靜靜的在那裏不知道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驢兒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申不害站起身來,輕輕的撫摸著驢子的短鬃。
“驢兒啊驢兒,聽聞老馬刻意識途,就是不知道你這驢兒是不是有這般的本事,今天能不能脫離困境,可就全靠你了。”
申不害倒是想明白了,自己如今隻怕是五感已經全部被迷惑,倒是不如驢子還有地上的青草做個指示,不妨跟著驢子走動,說不得,還能找到一條出路。
“驢兒,想吃的飽飽的,就得多幹活了。”
申不害從隨身的行囊裏取出了幾塊宣紙來,蒙住了驢子的眼睛和耳朵,隻留下了鼻子和嘴巴在外麵,上了驢背,輕輕的拍動這驢子的身子,那驢子隻能是低頭,嗅著青草的味道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
驢子如今是吃吃停停,停停走走,速度之慢,確實是一路行來,申不害不曾體會過的,不過也是這一點兒,讓這驢子看著真真的像個驢子。
驢子雖然速度不快,可是到底還是不停的在向前行走,申不害睜著眼睛,看的分明,驢子分明是在朝著山頂走去,而且速度也漸漸的快了起來,不多時就已經到了山頂,申不害見那驢子居然還不停下,而是向著懸崖處,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申不害心裏有些憂鬱。
這到底是驢兒的感覺更對些,還是這幻境已經厲害到,可是迷惑驢子的嗅覺和味覺,眼看著懸崖離得越來越近,申不害深吸了一口氣,賭一賭吧,大不過就是無用功,自己和驢子的安全,申不害還是有把握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