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賣東西的女孩理智，冷靜地說：“帥哥，十二塊錢。我還要去別的地方做生意呢。”
林暄腦子暈乎乎的，手伸進褲子口袋裏掏錢包，掏了幾次也沒掏出來。
言璟縮下身子，抱著肚子笑起來，“你的錢包明明在帆布包裏。”
林暄無語地歎氣，“我敗在你手上了。”錢包終於翻到，遞了12元零錢給那女孩。
那姑娘一走，林暄就摟住言璟的腰，把她拉近來，吻上魅惑他心魂的唇。
言璟死死地掐著他腰上的肉，克製嘴裏溢出輕吟。在疼痛和甜美的雙重誘惑下，林暄幾乎控製不住了，硬逼著自己放開她。等到呼吸平息，才說：“忽然覺得二舅媽說的有道理啊。”
言璟聽懂了他的話，拿身子去撞他，說：“那我明天就回大院住，不跟你睡一塊。”說完，就往前麵跑，去找剛才看見的陶藝店。
林暄用手背迅速地擦了擦嘴唇，在後麵追她。跑進店之後，發現櫃台前邊，有兩個人在DIY筆硯。他覺得動作看起來並不難，就拉住言璟，說：“我們也自己來做，好不好？親手做的，意義更大啊。”
言璟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好幾下頭，和他一起坐到第二個位置上，還叫來了教陶藝的師傅。
初步教學後，言璟就抓了把陶土放到機器中央。轉盤迅速轉動，陶土一下就飛了出去。她來回撿了好幾次，也沒固定好。林暄抓住她的手，說：“我和你一起弄，先把它定住在中央，我們再慢慢做造型。”
雙手相貼，捂在陶土上，終於不再飛出盤外。
林暄抬頭微笑，眼神溫柔地注視言璟。手下相貼的地方，也像有溫柔溢出，流入彼此的心間。
言璟沒有害羞地從他手下掙脫，反而想起在故宮博物院看過的一個陶藝品，對他提議說：“你還記得我們那會去北京，在故宮博物院見過的一個西漢十二峰陶硯嗎？三麵環峰，呈半圓形，共十二峰，且高低不等。我們就不做硯台了，下麵定個型，再做幾個山峰，給姑父做筆架吧。”
“我倒是不記得見過這東西。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林暄很意外。
“那是，我對喜歡的東西，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言璟驕傲地說。
“哈哈，但是，對不喜歡的東西，學都不願意學。”林暄拿手指，擦了點陶土在她臉上，笑，“小花貓，請問你有把握，做得出十二峰筆架嗎？”
言璟也淘氣地往林暄臉上蓋，五爪印現在他臉上，逗得她哈哈大笑，“就做五爪峰吧，跟你臉上的一模一樣。”
林暄不在意，沒有去擦臉上的泥土，開始認真地做了起來。
兩人一個小時換了十多塊陶土，總算是做好了筆架下部，又花了半個小時，捏出了五個高低不同的小山峰。
做好後，還交給師傅在筆架下方刻了兩句話：父親，感謝您在人生路上，給我留下的每一個堅定的背影。這些一直激勵著我，踏實地去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燒製成功後，明月已當空。言璟提著禮盒，站在陶藝店門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餓啊，餓啊，餓啊。我要吃肉。”
林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一時間，她無法呼吸，皺緊眉頭。
“這邊有家烤鴨店，菜很棒，帶你去吃個夠。”林暄鬆開她的鼻子，抓著她的手臂，再往下麵的街道走。
二人走到烤鴨店門口，一塊古樸的招牌掛在上麵，書寫三個大字：永叔公。
言璟扭頭就問：“不是吧？烤鴨店，還用這名字？”
“聽說店老板是Y城某縣人，他們縣的古代名人，就有永叔公。所以，在C市開店之初，就選了這個名字。現在已經發展成全省的連鎖店，規模也算大了。”林暄解了她的疑惑。
言璟笑，“你知道嗎？上次我讓姑姑，給我找了一瓶豆腐乳，帶到北京去吃。那豆腐乳的品牌名，也是這三個字啊。永叔公好忙，又要做豆腐乳，又要做烤鴨。哈哈哈。”
林暄也笑了起來，輕輕拿食指彈在她額頭，“快進去吧，聯想力太豐富了。”
坐到靠窗的最後一個位置，林暄點了兩盤片好的烤鴨肉，還有一大碗酸菜魚和紅棗銀耳枸杞湯。
菜上來後，林暄幫言璟夾了一塊鴨肉放在麵餅裏，讓她張開嘴，遞到她嘴邊。言璟開開心心地接受了他的周到服務，吃的津津有味。
林暄又給她夾了塊酸黃瓜，放到碗裏，說：“別吃那麼快，待會一下就飽了，菜就都吃不下了。”
言璟剛嚼完嘴裏的烤鴨肉，又接過林暄遞過來的第二塊，一口咬下去，吧嗒地吃起來，“沒想到這裏的烤鴨肉很脆很香，還不油膩啊。”
吃完這一塊，嘴角掉了些麵餅的渣，林暄微笑著幫她弄掉，又夾起酸黃瓜喂給她吃。如此往複，言璟漸漸地把一盤烤肉都吃完了，酸菜魚也吃了有三分之一。感覺到肚子七分飽了，她才停下嘴。靠在椅子上看林暄，才發現他什麼都沒吃。她吐吐舌表示愧疚，向他說：“你幹嘛自己不吃啊？看我一個人吃，看就能看飽啊？”
林暄包了一塊肉，放在手上，回答她：“看你吃的開心，我很滿足，就把自己的肚子給忘了。”
言璟搶過他手上的麵餅，輕聲對他說：“哥哥，張嘴，我喂你。”
林暄哼笑了一聲，咬住了麵前的烤鴨肉。言璟喂了他幾次，內心的滿足感不斷上升，歎了一句說：“果然啊，看心愛的人吃得開心，自己就很開心啊。”
貼心地彼此照顧，親昵地互相凝視，即使隻是簡單的一頓飯，也有情意環繞，幸福相隨。
晚上九點多，兩人才回到家。林暄把所有的生活用品清洗後，一一歸位。言璟從他手裏拿了睡裙，跑去浴室衝澡。任憑林暄在後麵喊：“睡衣要洗了，才可以穿。”她也不聽，用力的關上門，回他一句，“我想穿給你看。”
林暄放棄，走到書房去翻城北別墅區的材料。二十分鍾後，言璟圍著抹胸睡裙走了出來，跑到他麵前，轉了幾圈，問他：“好看嗎？”
林暄放下文件，站起身走過來抱住她，親在她鎖骨上，說：“太美了，我會一直記在腦子裏。”
言璟有些害羞，輕輕推開他，“你快去洗澡啦，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放到洗衣機裏去洗。”
林暄雙手捧她的臉，狠狠啄她的嘴，一聲歎息從齒間漏出，“你今天一天都很香啊，聞著好舒服。”
言璟抬了抬鼻子，去聞空氣，“現在倒是用了沐浴露，白天可什麼都沒用啊。”
林暄在她發間輕嗅，“你白天在更衣室裏，頭發好香，身上也是。”
言璟又去推他，笑：“我早上剛下飛機，就被李科大哥帶到酒店。要說味道，那就是飛機上加車裏的味道，根本就很難聞啊。”
林暄大囧，問：“造型師給你噴了香水，是吧？”
“Gucci的罪愛暗流，性感醉人。”言璟抱住他的腰，輕吐幽蘭。
林暄眼中一亮，“那你以後一直用這個，我喜歡。”說完，又親了她一口，才轉身去了浴室。
林暄再出來時，言璟已經一個人躺在榻榻米上，手裏拿著指甲油在塗。
他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來。她抬頭瞧見他，就往前移動，把頭枕在他腿上。
林暄開電視看S省的財經新聞，她就一直玩著指甲油。塗完以後，把瓶子放在腳下，一個人靜靜地欣賞指甲蓋的顏色。
愛情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你看你喜歡的節目，我做我愛做的事。安安靜靜的陪伴，比一切的誓言、承諾都要來的真實、牢靠。心不需要再流浪，因為已經停靠在愛的港灣。
半個小時後，言璟聽見電視裏麵枯燥的新聞數據，慢慢地閉起了眼睛。林暄拿手一直撫摸著她的臉，感覺到她的呼吸聲逐漸輕淺，才低頭看她。隻好把她移開一些，站起身，抱她回臥室睡覺。
言璟睡的並不深，有些轉醒，嘟著嘴鑽進被子裏。十一月中下旬，C市夜裏的溫度才十度左右。她進去後，感覺到一絲涼氣，把腳縮起來，用雙手環抱。
林暄也爬了進去，移開她的雙手，又把她的腳伸直開來，用自己的腿包住。溫暖從腳底湧上，言璟倍感溫馨，摸著他的臉說：“你以後天天給我暖腳，好不好？”
“你小時候，我就答應過你，冬天給你暖腳，夏天給你扇風。你不記得了嗎？”林暄親在她手心，微笑。
“哦，是有這麼一回事。”言璟嘿嘿地傻笑，靠近了一些，雙手抓住他的睡衣。
林暄用右手摟住她，輕拍了她幾下背，“睡吧，我不會放開你的。”
言璟安心地閉了眼，重新入了夢鄉。
清晨，天微微亮，言璟先醒來，發現林暄還維持著抱她的姿勢不變。
心中有暖流劃過，她動手想推開他的懷抱。他卻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把她摟得更緊，嘴裏還咕囔：“我在呢，抱著你呢，不冷啊。”
言璟幾乎都要落淚了，索性也不爬出來了。就用手枕著臉，看他的側顏。
林暄慢慢也醒了過來，言璟給了他一個morning
kiss，親在他的嘴角。
林暄用手指拂開她臉旁的一簇頭發，吻了吻她的額心，問：“我的女孩，睡得好嗎？”
言璟點點頭，小手在他胸前抓了幾下。
林暄對她的動作有些納悶，就問：“你要做什麼？”
言璟咬著下唇，像小貓一樣從上至下，抓撓著他單薄的睡衣，偶爾加大了些力度，輕輕推在他胸前。
林暄總算明白她要幹的事了，輕笑時，抓住她的手，放到她頭頂上方。被子下的雙腳也緊緊夾住她的，問她：“老婆，似乎你早上八點還有課啊。我是不介意上班遲到，不過。”他停住，幹燥的唇覆上她的，輾轉吸吮。然後，又退後一些，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似乎，你今天的口譯課，老師要隨堂考試啊。”
言璟“啊”的推開他，掀開被子，想往地下跳。林暄爬起來，抱住她的腰，親在她耳後，安撫她：“還早呢，我開車送你去就好。不過，再親密的事，就要等晚上回來，才能做了。”
言璟羞得捂住臉，背對他說：“你先出去啦，我要換衣服。”
林暄拿手指在她腰上戳了戳，無辜地說：“明明是你主動挑起來的，現在看都不讓我看了。”
言璟轉過身來推他，“好吧，我錯了。求你快出去吧。”
“跟你開玩笑啦，這麼緊張，我去給你做早餐。”林暄揉了揉她雜亂的頭發，笑著說。
言璟再出來時，林暄已經換好衣服，在廚房裏給她煮西紅柿雞蛋麵。
她走上前，抱住他的腰，頭輕輕地枕在他肩上。他身上有草藥加煙的苦味突然襲來，一瞬間，她眼睛酸的想掉淚。慢慢的，轉換為厚重的檀香，還夾雜著青草的香氣，心安定平和了許多。她站直了身子，在他耳畔說：“男人的香水，好耐人尋味。這款很適合你，安靜的氣質。我很喜歡，你以後也一直用這個，好嗎？”
林暄把煮鍋端了下來，放到餐桌的一塊布墊上，向她招手，“快過來吃飯吧，你喜歡什麼，我都答應你。”
言璟跑過去，抱在他身前，手伸到他後麵幫他解開圍裙的係帶。林暄抓住她的手，一起把圍裙脫下，坐在餐桌旁。
兩個小碗，一人一半。林暄把她喜歡的西紅柿全夾進她碗裏，“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快吃吧。”
言璟微笑，端起碗吃麵，時不時地把雞蛋挑出來給他，“我不喜歡吃雞蛋，這個你吃。”
林暄寵溺地全部接收，兩人安靜地用十分鍾解決了早餐。
從家裏出去，林暄抄了條近路，繞過城東舊區，三十分鍾把她送到了學校教學樓下麵。
下車前，言璟湊到他麵前，抓住他的西裝外套，在他肩上靠了一會。他沒做什麼動作，隻是貼著她的臉，說：“快上去吧，別遲到了。”
言璟主動提出一個要求，“哥哥，你摸摸我的頭，好不好？”
林暄疑惑，仍答應了她，拿手從她的發頂，開始往下拂。
這動作做完後，言璟起身，看著他的眼睛，說：“對不起，以前因為我的任性和自私，把你推開了無數次。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喜歡對我做的事，我也會喜歡。我現在，很喜歡你摸我的頭，有滿滿的感動。”
林暄終於明白了，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你呀，多大的事，一直記在心裏。你不喜歡的，我從來不想強迫你去接受。隻要你開心，怎樣都好。再說，我們現在就算夫妻了，將來你遇到不喜歡做的事，或者心裏不爽快，一定要告訴我。別一個人想東想西的，或者委屈自己去做那些事。”
言璟轉了轉眼珠子，鼓起包子臉，“哥哥，你求了兩次婚，我們又訂了兩次婚。天哪，人家說‘事不過三’呀，下次我們結婚就結一次，不要再辦兩次酒席了。”
“好吧，下次我們回Y城辦傳統的婚禮。你想現在就拿證，也是可以的啊。”林暄親在她嘴上，兩人的呼吸相融。
言璟退後一點，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飛吻了一個，說：“拿證太早了，我走了啊，晚飯再見。”
林暄看著她雀躍的身影，跳動在教學樓的台階上。暖暖的陽光在臉上閃耀，給車調了個頭，離開了J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