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連,你為什麼這麼讓我心寒?你和水玲都是故意的嗎?為什麼要拒我於千裏之外…我這麼多年對你都是真情實感的,為什麼你還是選擇水玲反過來敷衍我!”鴆酒渾身無力地依靠在鐵門上,雙手鬆垮垮的耷拉在兩腿邊。鮮紅的眼眶逐漸濕潤起來,大滴大滴地酸楚淚水開始不停打轉,即使心裏有股沒法形容憋屈和不解,但懸掛在眼睛的那滴滴淚水卻沒有半點外溢,她不想變成懦弱的愛哭鬼。
更重要的是鴆酒想證明給楊軒連看,即使自己的心早已屍橫遍野但那股被掩埋的幸福,仍會帶著那點倔強冉冉升起。
看到了吧?你深愛的軒連那個自以為沒有辜負你的男人,卻三番五次地玩弄你的感情讓你傷心,讓你痛苦甚至和其他女人雙宿雙飛…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別再讓他繼續活下去!突然間,一個陌生的憤然女聲從鴆酒的內心深處直竄空白腦海。鴆酒頓時被嚇得一機靈她驚慌失措地扭頭仔細打量著平靜的四周,弄不著頭腦地小聲自語道:“奇怪根本就沒有人啊,可那個聲音總感覺好熟悉…”
“就這麼走了?不去跟軒連見麵或道個別嗎?”就在這時夏清莊毛茸茸的爪子按在了門口的台階上,他麵色凝重地看著眼神逐漸變得黯然失色的鴆酒,心懷些許不忍地詢問道。就算他不問鴆酒肯定也會毅然決然地離開這裏,雖然楊軒連剛才的那些話和舉動在夏清莊看起來很平常,但對心裏依舊對楊軒連存有愛慕的鴆酒來說卻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嗬嗬,我現在回去見他是不是太厚臉皮了?況且他最後不是一樣選擇水玲了嗎?什麼在心裏給我留著一畝三分地分明就是敷衍我的,夏清莊你和軒連真的很幸運都有自己所愛的人,隻是…我跟任何人都是有緣無分啊。還是讓我自己自身自滅吧…”就當鴆酒說完話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女聲又響了起來。
你這個女人真是蠢到家了,該死的不是你是楊軒連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鴆酒渾身一顫雙腳像是被灌了鉛似得怎麼也抬不起來,夏清莊以為鴆酒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便繼續說道:“鴆酒,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所愛的人不愛自己,我體會過…其實我和知鴛剛剛認識的時候跟你們兩個的經曆很像,她喜歡我無數次對我芳心暗許,但我自己卻總是自以為是地覺得有個女人待在身邊根本就是累贅。可她卻願意一次次為我吃苦,為我流血流淚。這麼多努力她隻是為了一個這麼多年來,不能將她融進心裏的我…直到那個雨夜她倒在血泊裏,永永遠遠地離開我和雪藕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愛和珍惜隻是我醒悟的太晚了。”夏清莊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而且還是這種掏心掏肺。就連跟他最為親近的楊軒連都不知道,他和知鴛的這些早已被夏清莊深深埋在心裏的痛苦往事。
“沒想到你竟然會對我這個局外人說這些話,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我不會耽誤自己的,同樣也不會再去糾結那段根本不可能的感情,說不定真正愛我的人就要出現了。清莊啊,你的心可要永遠留給知鴛哦~”鴆酒彎下腰強顏歡笑地看著微鄂的夏清莊,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後便扭身離開了。
望著鴆酒逐漸離去的背影,夏清莊心裏總有股說不出的心酸。鴆酒這麼做分明就是成全了軒連,委屈了自己。這樣真的好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鴆酒!夏清莊沒有多想,他搖了搖頭扭身走進客廳時,跟正準備出來修剪花草的察鬥今撞個正著。
短暫失神後,察鬥今連忙蹲身扶住險些摔倒的夏清莊,關切地詢問道:“清莊叔叔您不要緊吧?是我太不注意了,抱歉啊。話說回來,鴆酒她…怎麼沒上樓去看看呐,軒連叔叔還等著她呢。”被察鬥今咬著的下嘴唇逐漸顯出一絲血色。
夏清莊低垂著滲出汗滴的腦袋,眉頭緊鎖粗氣直喘。他顫顫巍巍地伸出爪子輕輕地推開了察鬥今的雙手後,什麼也沒說就步路蹣跚地徑直走進了客廳裏。看著如此反常的夏清莊,察鬥今不經開始處著下巴犯起嘀咕了。夏清莊這種對人愛答不理的性子隻要是跟他接觸多的人,自然會覺得見怪不怪。可察鬥今總覺得夏清莊這次並非刻意隱瞞,而是有苦說不出。但當察鬥今意識到事態不對勁,準備扭頭追問的時候,自己的口鼻卻突然被某人用厚厚的毛巾死死地捂住了,還帶著股濃重的麻醉劑的味道。
看樣子來者不善啊,察鬥今可不是坐地等宰割的主一見情況不妙他立刻伸展開靈活的左手,從腰間掏出把匕首。他手腕一轉後正衝那人的正麵狠狠刺去,與此同時重重的血腥味開始逐漸蔓延,可那流出的血竟然是察鬥今自己被割出口子的左箭頭!怎麼…怎麼可能?自己應該刺到他才對啊?怎麼到頭來傷的卻是自己!這下察鬥今徹徹底底地站不住陣腳了,雙腿抖得像篩糠似得玩大發了啊…
那人的血色嘴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壞笑,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抓住察鬥今握有匕首的手腕使勁一擰,待到對準了察鬥今的後背了那把匕首便帶著青色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刺了進去,瞬間鮮血噴湧。
察鬥今開始瞳孔放大目光渙散,再加上原本就有麻醉劑的鎮壓此時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乏力不堪了。沒過幾秒,察鬥今就緊閉雙目失去了意識,倒在了一個留著寶藍色及腰長發,身穿曳地白裙的年輕女人懷裏。
“哎呀,你下太重手了吧?察葉。”白裙女人心疼地緊抱住深受重傷的察鬥今,皺著漂亮的眉頭極為不滿地衝著正在擦匕首的察葉訓斥道。
“沒辦法,男孩子就要吃點苦。況且他已經不再是…我的孩子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知鴛。”察葉無所謂地聳聳肩隨手將擦幹淨的匕首扔到了一邊,他斜眼看了眼氣呼呼的知鴛和滿頭冷汗的察鬥今,不耐煩地催促道。
知鴛沒有說話而是無可奈何地低頭看著嘴唇緩緩一張一合,像是在喃喃自語的察鬥今扭頭對眼色黯然的察葉小聲輕呼道:“這孩子好像在說什麼…”察葉聞言彎腰將耳朵緩緩貼近察鬥今的嘴邊,隱隱約約間他竟然聽到察鬥今在用那沙啞微弱的聲音,說出了“爸爸我想你”這樣讓人瞬間熱淚盈眶的心酸話語。察葉僵硬地直起身體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陰著臉把察鬥今從知鴛懷裏猛地拽了起來,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冷言道:“別在臨死之際博取什麼同情了。而且,那孩子對你的記憶我已經完全刪除了。”說完察葉一把將察鬥今又甩到了知鴛的懷裏,腦袋向旁邊的草叢歪了歪示意知鴛後,自己便率先抬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