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能在年輕時從外地把自己的相片寄回給您和爸爸,怎麼可能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會不給你們寄結婚照,這不可能。”何思源已經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可他沒有記憶,他找不到證據來證明他的懷疑。
“兒子,你不相信別人難道連媽媽都不相信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聽媽媽那麼說,何思源也慌了,思緒一片混亂。
在家休息了一天,何思源想盡各種辦法去搜集更多的證據證明心中所想,可一切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般,任憑何思源如何翻箱倒櫃,依舊沒有找到半分依據。
入夜,當何思源在臥房睡下後,肖瑗悄悄從另一間房出來,溜進了何思源媽媽的房間。
一進到何思源媽媽的臥房,肖瑗動作熟練的鑽進了老人的被窩裏。
“媽。”肖瑗悄悄的喊了一聲。
老人還沒有睡著,似乎也是在等著肖瑗一般。經肖瑗一喊,老人便轉過身子,麵對著肖瑗。
“他怎麼樣了?找了一天了什麼也沒找到,我看他心裏挺難過的,不如我們把事實告訴他吧?”老人用一種商量的語氣,似乎肖瑗在她的心中有著足夠重的份量,全然沒有一種淩厲老人的命令語氣。
“媽,你知道的,我不想逼迫他做任何的事的。”肖瑗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可他終歸會知道的啊?”老人擔憂的說。
“如果他能想起來,那便最好,如果不行,那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的宿命,我妥協。”肖瑗似乎說到了傷心處,眼裏凝起一片水霧。
“媽,那些相片呢?您到底藏到哪裏了?他今天找了一天了都沒找到。”肖瑗有些好奇的問。
老人頓了頓,順手指了指床頭邊的一個書櫃上的相框。
肖瑗順著老人的手指看了過去,卻隻看到了一張相片,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存在。
見肖瑗臉上露出迷茫,老人幽幽的歎口氣,“所有你們的合照,我全都藏在了老頭子的相框後麵,兒子自然不會想到那裏去,也就找不到了。”
肖瑗忙從床上爬下來,走到書櫃處。
輕輕的挪開何思源爸爸的那些黑白色的相片相框,肖瑗果真在相框後麵發現了一個用灰色的布包裹著的東西,形狀恰好是一張相片那般大小。
肖瑗小心的將那些東西拿下來,將相框歸回原位,回到了床上。
窩上老人懷裏,肖瑗拿出用灰布包裹著的相片,裏麵的每一張上,都有她和何思源的身影。
看著看著,肖瑗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媽,我難過。”肖瑗將相片放下,看著老人聲音低沉。
老人在肖瑗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也歎了口氣。“孩子,要是累了,就算了吧。”
肖瑗身子猛然一震,聽明白了老人話裏的意思,忙抬起頭來直搖頭,“媽,我沒有那個意思。”
“媽是不忍心看你那麼傷心難過。”老人的語氣也低落了下來。
肖瑗忙將手中的相片重新整理好,將灰布包好後,下床將它放回了原位。
“媽,不管怎樣,這一次我都會做最大的努力,在沒有結果前,我是不會放棄的。”肖瑗說得字字擲地有聲,老人看著心裏一暖。
肖瑗走至床邊,替老人掖了掖被角,囑咐道,“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他去看看爸爸。”
“恩。”老人點了點頭,肖瑗將台燈關掉,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異日,何思源和肖瑗兩人吃過早飯後,便由肖瑗帶領著來到了一片墓地。
經過七拐八彎後,肖瑗在一片視野開闊的地方停了下來。
何思源緩緩的朝著一塊塊的墓碑看去,直到看到一張黑白色的相片時,他的臉色才有些微的改變。
雖然他失憶了,可對於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人,何思源的心還是難以抑製的疼痛起來。
肖瑗將懷中的一束花輕輕的放在墓碑前,並對著墓碑上的老人的相片深深的鞠躬了三次。何思源和肖瑗一起,每一次都是九十度的彎腰。
“叔叔,我來看您了。”肖瑗一臉莊嚴的站在墓碑前,輕輕的說,似乎她說的話,老人能夠聽得見。
何思源隻覺得咽喉處有什麼東西哽咽在那裏一般,令他說不出話來。定定的看著墓碑上的相片,相片裏,老人臉上露著淺淺的微笑,嘴角輕輕的上揚著,隻是他的眉卻是微微闋起的,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何思源心中一痛,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張相片上老人的臉。
“爸。”何思源沉重的聲音響起。
肖瑗站在何思源身後,突然發覺何思源的背影竟然會是那麼的悲涼,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氣息。
突然間,肖瑗的眼神瞟到了墓碑的右下方,幾個駭然的字突兀的印在那裏。
兒媳肖氏叩上!
肖瑗嚇得一動都不敢動,想叫何思源卻又害怕何思源一遠離墓碑,視線就更容易看到墓碑右下方的那幾個字了。一時手足無措,肖瑗也不敢貿然叫何思源,任由何思源站在老人的相片前,沉痛悼念。
一直站立在墓碑前,何思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子一瞬不瞬的定格著。肖瑗內心著急,額頭上早已經沁出了密汗。如果讓何思源看到那幾個字,那自己這些天來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她不想讓何思源在沒有恢複記憶前勉強接受自己,更不想她擁有的,是一段不完整的感情。
如果何思源再也記不起自己了,當自己陪著他走完他們所走過的路時,她就永遠的離開何思源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如果他在這段旅途中,記起了自己是誰,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撲向他,陪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將碑碑那。“思源,我們該回去了。”肖瑗吞了口口水,堅難的說。“我想再陪陪我爸。”何思源頭也不回的回答。
“叔叔走了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了,阿姨還等著你回家吃午飯呢。”肖瑗撒了個謊。
“那你先回去吧,告訴我媽一聲,我到時候會自己回去的。”何思源依舊沒有挪動身子,似乎身子被釘在了那裏一般。
肖瑗慌了,再讓他這麼呆下去的話,他不想發現那幾個字都難。
“思源,小月以前還有其他的朋友,難道你不想去見見他們嗎?”慌亂中,肖瑗胡亂的找了個借口。
這句話似乎起到了作用,何思源終於轉過頭來看著肖瑗,“是嗎?”
“恩。”肖瑗點了點頭,繼續道,“也許你在他們身上,能得到一些你想要的信息。”
何思源一聽,果斷的離開了墓碑,牽著肖瑗的手便離開了墓地。
安府大廈。
今天安府集團外格外的熱鬧,整個空曠的廣場上被搭立起了一座巨型的台子。巨大的拉布將台子整個包圍住了,裏麵卻隻擺放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
簡單卻豪華的台架子上掛了一個大大的橫幅,內容醒目:安府集團秋總裁相親大會。
每一個時入會場的人,手中都持有一張通行證,那便是秋澤懿親自蓋上去的小貓圖章。
整個會場包括廣場竟然看不到一個女人的身影,所有行走在廣場上的人,都是一些穿著打扮奢華高貴的男人。
當然,在這些高貴的男人中,不乏都是一些相貌平平的人。
秋澤懿與秋子冉兩個小人兒手牽手的姍姍來遲,在眾多男人希冀的眼光中,男人進入到了會場中。
整個會場光是替兩個小人兒跑腿兒的都不止二十來人,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的,可他們的任務卻是很簡單的。
將兩個小人兒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上午九點,相親大會正式拉開序幕。
秋澤懿和秋子冉進入到會場中,開始第一輪的初試。
手持第一號的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著麵前的兩個小人兒,氣勢頓時上漲了上去。
讓兩個小孩子來考驗自己,開什麼玩笑。
男人走入會場中,來到桌前,雙手拉著衣襟理了理,抬頭趾高氣揚的道,“我叫沈一萬,XX地產開發商,身家過億,未婚。”秋澤懿翻開男人的個人資料隨意的看了看,雖然他字認得不多,但之前安鬱已經向他說過此人的信息,所以哪怕不認識字,秋澤懿小心肝兒也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