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眼疾的宮人看見了,指著溫爾蘭染紅的襦裙驚呼道:“美人流血了。”
“陛下。”就在此時,不知是誰率先發現了劉秀的存在,連忙行禮。
眾人看去,見到劉秀,紛紛隨之行禮,“陛下。”
隻見劉秀闊步走來。
溫爾蘭聽到劉秀駕臨,不顧身體受損,掙紮跪求道:“請陛下為妾做主。”
劉秀看也沒看陰麗華一眼,徑自走到溫爾蘭跟前,彎身一把抱起溫爾蘭,對她說:“朕定為你討回公道。來人,速宣太醫。”說著,劉秀抱著溫爾蘭徑直越過陰麗華,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來人,陰貴人言行無狀,公然傷人,特此幽禁長秋宮,不經允許,不得擅離,任何人亦不得探視。”說完,抱著溫爾蘭頭也不回地遠去了。
陰麗華在推倒溫爾蘭的那一刻,便知道這是一個陷害她的局,可惜為時已晚,她以為局麵還不是很糟糕,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般不堪,劉秀由始至終眼裏居然隻有溫爾蘭,就連餘光都沒有給她,她以為她可以淡然麵對這一切,可眼淚卻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心痛得似乎難以呼吸,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她愛劉秀已深。淚流著流著,陰麗華發現自己忽然難以呼吸,下一刻她失去了意識,直直倒下。
餘心月等長秋宮的宮人為了避看陰麗華的失態,都低下頭,在發現陰麗華倒下時想要扶住已為時已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陰麗華倒在地上。等她們扶起陰麗華時,發現陰麗華已經不省人事。
餘心月為此大吃一驚,一把背起陰麗華,對身旁的田雨說:“速請太醫到長秋宮。”
“是。”田雨話音未落,便飛奔離去。
餘心月背著陰麗華咬著牙匆匆趕回長秋宮,一回到長秋宮,她邊往裏跑邊高聲喊:“嬤嬤,青玉,快來。”
餘心月從未在宮裏如此不知分寸地大聲小叫,而且帶著些許驚慌。柳嬤嬤和青玉聽到之後,心中皆生出了不安,連忙趕來,看到昏迷不醒的陰麗華,皆為之大驚失色。
柳嬤嬤冷著臉問餘心月:“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餘心月已經在宮人的幫助下將昏迷的陰麗華放下,麵對柳嬤嬤的質問,餘心月慌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貴人她忽然就倒下不省人事。”
柳嬤嬤聽後,皺了皺眉頭,非常疑惑地看向昏迷的陰麗華,發現陰麗華的口唇及麵頰開始呈現出微微病態般的紫紅色,柳嬤嬤大吃一驚,驚呼道:“不好,貴人這是中毒之兆。”
柳嬤嬤的話讓眾人震驚不已。
就在這時,田雨回來了,她驚慌地對柳嬤嬤說:“嬤嬤,該如何是好?太醫都被陛下喚去含章殿,奴婢去含章殿求見陛下,卻被拒之門外,沒有太醫。”
這樣的消息對長秋宮的人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沒有太醫意味著中毒的陰麗華隻能等死。
如此一來,柳嬤嬤的心亦難免有些慌亂。
誰又能想到昔日寵冠後宮的陰麗華會有一日奄奄一息,這個關鍵時刻居然連一個太醫也請不來,這個局麵還是最愛她的劉秀造成的,而他更是守護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柳嬤嬤知道對於如今的陰麗華來說,分秒必爭,請太醫已經來不及了,她想到之前木石斛為陰麗華預備的解毒丸,還好當時她聽從陰麗華的吩咐把它們放好而沒有丟棄,如今也是隻能冒險一試了。於是,她連忙嚴肅地吩咐青玉等人:“你們三人給我好好守著陰貴人,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去去便回。”
“喏。”三人連忙齊齊應道。
柳嬤嬤這才放心離去,這一次她也顧不得儀態,跑著去取解毒丸。
餘心月看著性命垂危的陰麗華,再想到先前上林苑的發生的一幕幕,陰麗華的悲傷,劉秀的無情…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是心疼陰麗華,忽然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