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經過劉秀派來的太醫診斷,陰麗華身體康健,並無不妥,懷上龍裔指日可待。

西宮眾人自是為之歡喜。

就在陰麗華與劉黃、劉伯姬歡喜的時候,郭聖通對劉秀的作為仍然未知,正忙著處理宮中事務,隻是平日裏隨侍她左右的周茹意至今仍未見蹤影,那她是去了哪裏?原來今個兒一早郭聖通交予她一封家書,命她轉交給耿純,讓耿純過真定的時候交給郭母,還交給她一些東西,命她這般那般行事。

耿純因為之前墜馬肩部折傷,肩部再次病發暫回到洛陽休養,今已大好,自是領兵回去,不日便出發。今日他進宮向劉秀辭別,順道來拿郭聖通讓他帶給郭母的家書。

周茹意見到耿純,向他行禮,“見過將軍。”

“免禮。”耿純如是說。

周茹意把郭聖通的家書遞給耿純,說:“此乃貴人的家書,勞煩將軍一送。”

“替本將軍告知貴人,定當親自送到姨母手上。”耿純伸手接過,如是慎重地承諾道。

“喏。”周茹意應了耿純後從腰間解下一小瓷瓶,小瓷瓶上還係著一張小紙條。她遞給耿純時說:“貴人前幾日無意見到將軍,方知將軍此番歸來乃是舊疾複發。貴人為此甚是憂心,為減輕將軍日後疾痛,娘娘特意翻遍古籍,請教幾位太醫,命人做了些藥油。他日將軍舊疾若是再發,將此藥油塗抹於傷處,可緩解傷痛一二。將軍用後若是覺得好,用完照著上麵的藥方再做便是。”

前幾日的那一麵是耿純故意等在那裏的,雖然不過短短片刻,但他已是滿足,沒想到郭聖通還記得他舊疾複發這事,還為他如此費心。郭聖通的這一番用心讓耿純心裏真是百般滋味。他從周茹意手上接過藥油,感覺舊傷似乎當下便痊愈了,而昔日種種不禁湧上心頭。

從前,郭聖通對他們亦是這般用心,讓他們難以不生出些旖旎心思,若非真定王劉揚做主將郭聖通許給劉秀,恐怕郭聖通會成為他們其中一人的妻子。

耿純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良久,周茹意也不打斷他,耐心地在一旁靜候著,這裏人跡罕至,周茹意並不懼。

許久之後,周茹意回過神來,問了周茹意一句:“貴人如今安好?”

周茹意遲疑了一下,方回道:“自是安好。”

周茹意的遲疑讓耿純生疑,他滿眼探究地看向周茹意,問:“貴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若是你真心為貴人好,最好還是如實告知本將軍。”

周茹意猶豫了片刻,才簡明扼要地向耿純說了昨日劉秀杖斃宮人的來龍去脈。說完事情之後,她對耿純說:“雖然那些被陛下杖斃的宮人並未指證貴人,然宮裏無人不認為此事乃是貴人指使。惟有奴婢知道,此事根本並非貴人所為,他們如此認為真是冤枉了貴人,奴婢為此甚是不忿,然貴人卻說他們有如此想法,並無可厚非,這些她皆不在意,她在意的卻是此事幕後之人的目的,她擔心這幕後之人有可能是敵人之奸細,意圖挑撥她與陛下的關係,進而離間陛下與真定王,如此當真令人堪憂。”

要真如周茹意說的那樣,幕後之人是奸細,目的最終在於離間劉秀與劉揚,那麼後果便是昔日劉揚借給劉秀的十萬大軍反戈相向,那劉秀剛剛建成的帝業便危在旦夕。想到這裏,耿純不禁一臉凝重。

一旁的周茹意見此,繼而道:“若貴人猜測為實,那事情豈不嚴重。奴婢為此便勸貴人對陛下言明,然貴人卻說這些話實非她所能道,陛下正疑她,她若是將這些話說與陛下,陛下隻怕以為她乃是在為自己洗脫罪嫌。如此一來,非但不能讓陛下為之警覺,還令陛下對貴人更為不喜。可這偌大的宮裏,貴人無親無故,並無可托之人,貴人這兩日為此事當真是寢食難安。今日奴婢前來見將軍,奴婢本欲將此事稟知將軍,欲請將軍進言於陛下,奈何貴人察知奴婢想法,一再叮囑不可告知將軍,貴人說她不想將軍牽扯此事,畢竟此事可大可小,貴人不願將軍他日因此受到牽累。奴婢一直謹記貴人吩咐,故先前有所遲疑,隻是將軍追問,奴婢實在難以瞞而不言。奴婢在此懇求將軍,幫一幫我們貴人,若不然,貴人日後在宮裏該如何自處?若讓小人之計得逞,那又該如何是好?”說著,周茹意直直向耿純跪下。

耿純聽後不禁對郭聖通心疼不已,自是沒有推脫。他當下便折道而返,再次求見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