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劉黃與劉伯姬兩人在午膳後結伴來到西宮,見到陰麗華麵含春色的模樣,心裏不禁為她高興。
陰麗華麵對她們有別於往日的目光,自然而然想到了昨夜,不禁羞澀不已。
劉黃與劉伯姬兩人見此,又是一笑。劉黃走過去挽著陰麗華的手笑道:“身為女子誰不經此一事,況我們又不是外人,無妨。”
陰麗華羞澀地微微點了點頭。
劉黃畢竟是過來人,有經驗,擔心陰麗華初次不適,便關切地問道:“身體可有不適?”
陰麗華搖了搖頭,回道:“有柳嬤嬤在,姐姐不用為我憂心。”
劉黃聞言,看了一眼柳嬤嬤。在路上,陰麗華有跟她們說過這個柳嬤嬤的來曆,也知道柳嬤嬤是為了報恩方跟隨陰麗華來到洛陽,有柳嬤嬤在,劉黃自是放心的。隻是想到昨夜郭聖通所為,她還是想叮囑陰麗華一番,“往後無論何事,多向柳嬤嬤請教,柳嬤嬤畢竟在宮裏待過,懂的自然不少。”
陰麗華莞爾道:“皎月省的。昨夜謝謝姐姐。其實,姐姐不必為我那般。”若是劉黃因此遭郭聖通忌恨上,陰麗華從此隻怕難以心安。
劉黃對此不以為然,她說:“昨夜唯有我出麵方是最為合適。郭氏女極有城府,能力不凡,更有野心,皎月往後萬萬不可對其掉以輕心,單從她昨夜處處針對於你便可知此女往後不願與你友善共處。”說到這裏,劉黃不免為陰麗華擔憂,她總覺得柔弱良善的陰麗華怎麼也不會是郭聖通的對手,沒準日後被郭聖通欺負得連絲毫立足之地也沒有,哪怕有柳嬤嬤在。
“大姐所言甚是,三嫂往後務必慎防。”一旁的劉伯姬聽了劉黃所言便馬上如是說。
兩人所言令陰麗華不禁有些動容,被人赤誠維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陰麗華其實並不是那種任人欺負而不還擊的人,郭聖通既然對她已露敵意,她怎會不當回事呢。但千言萬語,她隻對兩人道:“皎月會的。”
就在此時,宮女青玉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對眾人說:“貴人,大事不好了。”
青玉這話頓時令眾人心中一緊,柳嬤嬤對此卻是眉頭一皺,問道:“何事如此慌張,速速道來。若果真有大事,此次暫且饒了你,否則,自去領罰。”青玉、餘心月、田雨和鳶瑩這四個女孩都是從陰府帶來的,青玉和餘心月是侍候陰麗華最久的,也是辦事最穩妥的,因此柳嬤嬤最為看重,自然對她們要求更為嚴格。
青玉聞言,猛然驚醒,須臾她平靜地將事情緩緩道出。“方才有人發現郭貴人昨夜所穿之華衣莫名出現於西宮,並已破爛不堪。”
柳嬤嬤聽了,想也沒想便說:“此衣非郭貴人所屬,乃是陰貴人所屬。本應昨夜宮宴前予以陰貴人。”
柳嬤嬤的話讓眾人不禁暗驚,這是巧合還是別人有意為之?
陰麗華與青玉都以為昨夜周茹意那話是胡說的,其實郭聖通根本沒有給她準備衣飾,可如今瞧來,竟是她們想錯了嗎?而劉黃與劉伯姬以為昨夜陰麗華是不想穿所以沒用,可這會她們知道這其中確是另有隱情。
“這……”陰麗華不解,這其中有什麼厲害。
柳嬤嬤見此,便耐心地給陰麗華解釋道:“昨夜宮宴,上至陛下,下至宮女、公公,其之衣著無一不依漢製,此乃郭貴人所備。奴婢們之宮衣昨日早已拿到,而貴人之衣飾遲遲不見,奴婢見事有不妥,便令青玉等人棄之不用。昨夜若無長公主出言維護,此衣如今這麵目隻怕會示之於眾臣,貴人隻怕難以善了。”
陰麗華聞言,馬上回想了一番昨夜的情景,她猛然發現昨夜所有人的穿著姐因身份不同而有別,柳嬤嬤所言句句屬實。想到這,陰麗華不免心中驚懼,她沒想到自己初來不知不覺間就險些遭了小人的陷阱,這小人除了郭聖通,陰麗華不作他想,隻是她謹記柳嬤嬤叮囑――任何時候都得慎言,有些真相隻適合爛在心裏。於是她即便想到了是誰使詭計,她什麼也沒說,況且眼下這些並不重要,她想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她望向柳嬤嬤連忙問道:“那依嬤嬤之見,此衣該如何處置?”
柳嬤嬤當下便吩咐青玉說道:“你拿著它帶上知情之人如實稟告郭貴人。”
“喏。”青玉領命,起身退下。
“且慢。”劉黃突然揚聲喝止青玉,而後對陰麗華說:“此衣我自有用處,交給我吧。一切我皆會處理妥當,皎月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