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演講口才(12)(1 / 3)

他在演說一開始就惹惱了聽眾,隻會招來聽眾“不”的反應。而這樣就很難再使別人聽從他的想法。正如奧渥斯教授在紐約社會研究新校所發表的那場演講上所說:“一個‘不’字的反應是最難克服的障礙。當一個人說出‘不’時,他的自尊心逼使他堅持到底。他也許後來自覺‘不’實在錯了,但他的自尊心卻不允許他有所改變。既已說出,就得堅持到底。因此在開頭使一個人往你希望他想的方向走,是極為重要的。一位精明的演說家應在開頭就獲得人們許多‘是’的反應,以使聽眾心理按演說者的見解方向移動。在心理學上這是很明顯的。當一個人說‘不’,那他的全身組織——分泌腺、神經與肌肉——全都繃在一起,成為拒絕狀態,整個腦細胞組織都準備好了做出拒絕的動作。反之,一個人在說‘是’的時候,則毫無防備,身體的組織都呈現開放的狀態。因此我們必須在作開場白時,就得讓聽眾說‘是’,這樣便容易讓他們注意我們的最後建議。”

而要在開頭就讓聽眾產生“是”的反應,就得首先找出一個對方讚成的共同立場。林肯就擅長這麼做。一位持中立立場的《鏡報》記者說:“在半分鍾之內,林肯所講的每一字每一句,對方幾乎無不同意。然後從那一點起,他慢慢地引導他們,直到完全將他們掌握在自己手中。”

再如,前美國參議員喬治也聰明地使用了此方法。

歐戰結束後不久,喬治議員和哈佛大學校長羅威爾被邀赴波士頓辯論國際聯盟的問題。喬治議員是反對國際聯盟的,但大多數聽眾都支持國際聯盟,他企圖使聽眾讚同他的見解。為說服聽眾,他沒有一開頭就痛斥那些信任國聯的人是謬誤至極,隻會作幻想式的思考。相反,他提出了他和聽眾之間所共同的支持點。又說他們的不同點隻是方法上的瑣碎細節罷了,而關於美國的幸福和世界的和平眾多問題,他們的觀點都是一樣的。他最後還進一步地承認他也讚同有國際聯盟那種組織。演講到最後,他才指出,他和對方的不同處隻是:他覺得我們應當有一個更完美、更有力的國聯。

他說:“校長,各位女士和先生們,我的同胞們:羅威爾校長給我這個機會來當著這麼多聽眾講幾句話,使我覺得非常榮幸。他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們也都是支持共和黨的人。他是我們最負盛譽的大學校長,是美國最重要、最有權威地位的人之一,也是一位研究政治及政府的最優秀學者和曆史學家。現在他和我對於這當前的重大問題,在想法上也許不盡相同,但是我相信關於世界的和平安全及美國的幸福,我們的目的卻沒有分別。如果你們允許,我願以我本人的立場來說幾句話。我曾經一次又一次述說,我覺得.我已用簡單的語句表達了出來,但是有人還是誤解我的意思,有些高尚人士沒有注意到我話中的意義,遂產生彼此的誤會——他們竟說我是反對任何國際聯盟組織的人。我並不反對,一點也不反對。我渴望由世界上所有的自由國家,聯合成為我們所謂的聯盟,而非法國人所謂的協會,聯合各國的力量,盡一切努力去獲得世界和平,並促使裁減軍備的早日實現。”

喬治的演說曾說服了許多聽眾。因為他們能心平氣和地聽下去,並覺得他的立場是公正的,可以接受的。

在演講中,若一開頭就擺出“唯我正確”架勢,針對聽眾的不同看法,進行批判式的訓話,效果總是不好的。為什麼?著名的心理學家魯賓遜教授有一段話回答得很好。他說,在日常生活中,原本自己的一些觀點、意見改變,再接受新的觀點、意見的這個過程,是不知不覺的,是心中沒有感到任何壓力或會傷感情的。但現在突然有人指出,你的看法是錯誤的,於是心理上,就會對這種責備起反感,就不會輕易變更自己的想法。相反,會不由自主地去頑強地捍衛它。這不是由於意見值得我們捍衛,而是由於我們的尊嚴受到傷害。“我的”這兩個字,在人的信仰裏是最重要的。不論是“我的”狗、“我的”家、“我的”信仰、“我的”國家,以及“我的”上帝,都是一樣的。我們不但不願別人指責我們的表壞了,或我們的書本破舊了,舉凡說我們所據有的任何事不好,我們都反感。我們樂意繼續相信自己相信的,所以若遇到有人懷疑時,一定會尋找許多借口去捍衛它。結果大多數我們的所謂推理,都是在找辯證,去繼續相信我們已經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