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繚口出驚人,明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但是經他嘴上這麼一走,殿上不僅一眾文武百官後背冷汗直流,就連坐於皇位之上的始皇嬴政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連手中由長子扶蘇親筆寫下的報捷書信,都在不知覺中掉落於地。
始皇嬴政還注意到尉繚口中還說到剛剛所說的隻是河套之地最大的一個後患,就算解決了這個看似無解的難題之後,後麵還有其他的後患需要去解決,否則很可能河套這處土地肥沃之所,奪來了反而變成一個掛在強秦帝國身上的一個枷鎖!這可不是始皇嬴政所以希望看到的。
“尉愛卿所說實在讓朕心驚,不知尉愛卿可有解救之法?”對於尉繚這個足智多謀的謀略家始皇嬴政一向對他信任有加,而尉繚也一直都沒有讓始皇嬴政嚐過失望的苦果,所以這一次既然是尉繚主動提出這個驚人的憂慮之處,始皇嬴政自然第一個就想起讓尉繚自己卻試一試能不能想出破解之法。
尉繚微微一笑,他既然能想出眾人所未能想到的後患之處,自然也就提前想過了破解之法。之所以在之前將這個後患之憂說的那麼嚴重,就是為接下來提出的破解之法打好基礎,因為他想出的破解之法需要耗費的錢糧財物遠比發動幾次大的戰役還要多的多!
“皇上勿憂,臣已想好一策可破此後患之憂。不過臣心中這一策需要付出的東西很多,臣擔心……”尉繚為了堅定始皇嬴政的決心,用了一招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始皇嬴政也不知是知道了不點破,還是當真‘中’了尉繚這個小把戲,擺了擺衣袖朗聲道:“尉愛卿不必多慮,朕坐擁天下五湖四海,若是真能付出一些代價而解決此後患之憂,朕絕不吝嗇身外之物。尉愛卿但說無妨!”
尉繚躬身再對始皇嬴政施了一禮後才回稟道:“不知大王可聽說長城?”
始皇嬴政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轉瞬之後那絲神情就化為烏有,帝王的威嚴之色再次回到他的臉上:“長城朕倒是見過,當年朕在趙國為質子之時,曾見識過趙國長城,似乎是用來防禦草原牧民的一眾建築。但是當時的趙國就算有他們的長城作為屏障,卻還是不能完全阻攔當時匈奴人每年秋季前往當時的趙地掠奪人口財物,所以如果你是讓朕也在河套修築長城的話,那……”
誰料尉繚點了點頭,直接回道:“臣的解憂之法正是讓皇上在哦河套之地的邊界修築長城,用以抵禦河套之外遊牧民族的侵襲。”
“不行,這長城不僅建築時消耗的錢財巨大,而且效果奇差無比。非是朕疼惜這點錢財,而是此策頗為不妥,就算徒耗錢財取得的效果也是不大。”始皇嬴政搖了搖頭,開口拒絕了尉繚的這個建議。
“皇上,臣所說的長城可不是當年趙國建築的那種規模的長城,臣的意思是連接趙地、燕地、齊地三處長城,建造出一片將我大秦邊關完全囊括的巨龍!若是能建造出這條巨龍,我大秦每年隻需要在邊關駐紮少量士卒,就可以再也不必擔心草原遊牧民族每年的侵犯,因為這條巨龍將會讓那些生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見識到,什麼是天險難躍!”尉繚雙眼閃過一絲興奮,將這些日子自己苦心想出的計策全盤托出。
“嘶……”就算是一向雄心勃勃的始皇嬴政,也被尉繚口中所說的計劃驚住了。修建一條將全國邊關囊括其中的長城,這種工程所需要耗費的錢糧,絕對要比自己現在所進行的大修全國馳道這項工程大數倍!而這項工程所需要耗費是時間,甚至是十年、二十年!
但是光是想一想一條將外麵無數的遊牧民族盡數阻攔在外,這個數千年來任何一位君王都未能完成的功績,始皇嬴政的內心終於產生一絲波瀾,再也無法平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