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亞男拉住欲行動的呂清,“我先。”將呂清擠到身後,一閃身衝到走廊,跑出來後,白亞男才發現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藏,所有的門都跟牆麵齊平,廁所則在走廊的盡頭。
他回頭見呂清探出半個身子來,便無聲地示意她回去,“我先過去。”
她搖搖頭,用唇語回敬,“你回來。”
一絲涼風撫過白亞男的脖頸,他打了個寒戰,頸子上吃痛,他摸了把,手上一抹血跡。血量不多,但觸目驚心,他根本就不知道攻擊從那兒來。
白亞男連忙將呂清推回去,自己也閃回安全通道。他粗喘了兩口氣,才從驚慌中冷靜下來,拉著呂清的手死死不敢放開。
“別去,我們根本就看不見對方。”
“呆在這裏也不安全。”呂清掙紮了一下,但沒成功。
“你繼續叫吳崖,我去找這層的消防係統。或許水能將對方逼出來。”他正要鬆手,但又不放心地回過頭,認真地對蠢蠢欲動的呂清說,“不要出去。否則就算用盡卑鄙手段,我都不會放過你。”
呂清略微怔了一下,將目光挪開,不耐煩地回應,“知道了。”
“你保證?”他不信任地看著她。
“保證。”她小聲地嘟囔。
“好,我走了,你小心點。”白亞男朝一樓飛奔而去。
橘色的燈光下,呂清靜靜地坐在上樓的台階上,將瑞士軍刀抽出,露出光亮的刀刃。卓愛仁曾教過她一個強製召喚的辦法——鮮血祭魂。她避過主要血管,在手腕處深深地劃下一刀,深紅色的液體暖暖地溢出,她口中念念有詞,“血祭亡人,於我牽掛;抹眼見魂,抹掌可觸;帶我前行,鬼界門開……”呂清邊說邊將鮮血抹在自己的眼皮上,然後連同雙手掌心也擦上,雙手合十,閉目靜候。她也不確定是否能用這個找來吳崖,因為卓愛仁隻跟她說過,她並沒有真的嚐試過,這是一項冒險,但她沒有別的辦法。
“……鬼界門開,來者報名!”呂清感覺到有東西在她眼前晃動,陡然睜開眼睛……
側身,翻滾,呂清險險地躲過不明物體的攻擊,她穩住自己的身子定睛注視來者。
“吵吵囔囔原來是你,哼哼哼……卓愛仁難道沒別的幫手了嗎?”對方是一駝背的老頭子,眉毛尾垂到臉頰,眼角鬆弛下垂,嘴裏的牙齒七零八落的,鼻子歪在左邊,臉上布滿了老年斑,瘦如枯槁的手裏抓著把鐮刀,若不是呂清眼尖地發現他的雙腳懸於地麵大約有五厘米的距離,或許會以為對方是個毀了容的可憐老人。
“你是誰?”呂清倒退一步,背靠到了牆壁,手上的刀殘留著她的血,她小心地將刀藏在身後。
“可惜,不是你要找的家夥。”老頭嘿嘿地猥瑣笑著,“你是來找卓愛仁的吧。”他用肯定的語氣說,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
“是你抓的?”呂清慶幸自己能看見對方,白亞男脖子上的傷八成就是他造成的。
“我對抓人可沒什麼興趣……”老頭說著,舔了下手裏的鐮刀刃,上麵還隱約可見血跡。“我比較喜歡將人一刀一刀切割……嗬嗬嗬嗬……他們叫我死神,真正的死神!啊哈哈哈哈……”
呂清被老頭營造的氣氛刺激得毛骨悚然,但是他弄錯了一點,就是呂清是喜歡危險的。她悄悄調整了一下姿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老頭,刀刃深深地插在他的太陽穴上。老頭慘叫著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呂清回身見狀,竟有幾分失望,她俯身,抓緊刀柄,拔出……
老頭突然翻身揮過鐮刀,呂清躲閃不及,胸口硬是拉開了一道口子,她踉蹌地退了兩步,一手裏抓著刀,一手捂住傷口,警惕地盯著對方。
“你以為我死了吧。”老頭笑得很得意,他對於自己的表演非常滿意。“就憑你一把普通的刀,還想殺我?太天真了,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