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其實你認識!
梅若凡怔怔的看著風景炎,她有些反應不過來,腦海中反反複複出現的就隻有風景炎的那句話:這個人其實你認識!這個人你認識!你認識這個人!
梅若凡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來了,他一直都沒有來找她,他說過他這一生中隻愛過她一個人,可他卻任由她嫁給月波太子,難道他,他就是……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梅若凡艱難的道:“皇兄,你說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風景炎深深的看了一眼梅若凡,用一種極輕極慢的語氣道:“清平,這位月波國的太子是你認識的人,而且你們很熟!”
“是嗎?”梅若凡再次扯了扯嘴角,她的臉上雖看上去依舊鎮定如常,但她藏在袖中的雙手卻攪在了一起,她不敢看風景炎的眼睛,隻低頭道,“我與月波國的太子從未見過麵,怎麼可能與他相熟呢?皇兄,你是不是搞錯了?”
“清平,你的心亂了!”風景炎淡淡的道。
梅若凡迅速的抬頭,極不自然的朝風景炎一笑,然後又迅速的垂眸道:“皇兄,你說什麼呢,我的心有什麼好亂的,”
風景炎長長一歎,慨然道:“清平,我一直都不喜歡你與那些江湖人來往,現在也是,可沒想到這位月波國的太子他竟然也……。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好好照顧你的,穀寒這個人算是個好男人。”
“穀寒?你的意思是說月波國太子是穀寒?”梅若凡訝然的站起,一臉的不敢置信。
“對,就是穀寒。”風景炎看著吃驚的梅若凡輕輕點頭,當他看到梅若凡臉上明顯的露出失望的神情後,不由冷哼一聲,“清平,是穀寒難道不好嗎?還是你希望他是誰?”
“沒有啊,我隻是沒想到月波國的太子會是穀寒而已,穀寒會是月波國的太子真的很令人吃驚呢!”慢慢的坐回騎上,梅若凡望向風景炎,嬌笑如花,“其實現在想來我可以說是一點也不了解他,我隻知道他的師父與我爹爹是同門,他說他是我師兄,可我卻不知道他的身世來曆。不過這樣也好,嫁給自己認識的人總好過嫁給一個陌生人,何況穀寒他對我一直都很好,很好。”
“你真這麼想?”
梅若凡看著一臉嚴肅的風景炎,笑眯眯的道:“當然了!而且你也說了穀寒他是個好男人。這麼一來當年在草原上哈圖魯族族長會帶他的女兒哈哈梅爾向我道歉也就能解釋的通了,一定是那時穀寒對哈圖魯族族長說了什麼,那個族長才會對我那麼客氣的,我也真是笨,那個時候穀寒就對整個草原異常的熟悉,我其實早就該想到的麼!”
又是那種笑容,那種疏離虛假的笑!
風景炎看著笑意盈盈的梅若凡心中一陣陣煩躁,這幾日他不來看她並不是完全的沒有時間,而是他不想看到她那種讓人感到很悲傷的笑,他曾經的妹妹,他這一生中唯一一個不願意傷害的女人,他不願強迫她做任何事,可現在她給他的感覺卻好像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絕望和悲傷的邊緣一般,為什麼一定是那個男人?為什麼一定是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他不容許!
“清平,安心待嫁吧,哥哥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哥哥也相信穀寒那個人一定會對你好的。”
梅若凡點頭,然後送風景炎出門,看著風景炎消失在視線外,梅若凡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般軟軟的靠著門框坐了下來。
門外,大雪依舊在洋洋灑灑,絲毫沒有停的架勢,園中除了一片茫茫的白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顏色,就連牆角那隻已盛放的寒梅也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豔色。
抬頭望向空中,白茫茫的不停飄落的雪花,讓梅若凡的視線有些模糊。
天很大,地很廣,天地間一片蒼茫,而此刻的她也是一片的茫然,這個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又不得不接受。
她拿自己的婚姻做賭注,她賭的是兩個人的幸福,如今算不算是兩敗俱傷?
如果他真的愛她的話,應該是吧!
梅若凡苦笑,她搭上自己的幸福做賭注,可她不想搭上穀寒的,如果月波國的太子真的是穀寒的話那他……,他也不會幸福的。
陌生人於她來說隻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而已,可穀寒不是,穀寒愛她!她的賭局即便是賭輸了那她也隻不過是嫁了一個陌生人,可現在……
穀寒不是陌生人,她的賭局賠上的或許是三個人的幸福!
“穀寒!穀寒!為什麼偏偏是穀寒?”梅若凡喃喃自語,一臉的苦澀。應該露麵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可不應該出現的人卻現身了,難道她的命運依舊在艾麗婭的掌控之下?
“公主,您怎麼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