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無語,氣氛刹那間變得清冷。
她接著說:“雖然我不憎恨謊言,卻也不喜歡謊言。請你如實相告。就當是謝一麵之恩。”
“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隻是我初次見你的場合,說出來怕你會覺得不舒服。所以也就沒說。”
你是在哪裏見過我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釋新月問。
因為當時你的眼裏滿是淚水。它們模糊了你的視線。蘇晚生答。
你回答得太詩意太抽象了。具體是在什麼地方?
燈塔別墅。他說,聲音低沉。
燈塔別墅。她從來不曾想過要進去那繁華的地方。但是卻被它的主人硬拖了進去。
那主人冷似寒冰,莫名其妙,對他說話,講述道理,他都一概不理。最後竟然對她企圖非禮。
釋新月的雙眸微微濕潤,卻用平靜的語調問晚生道:“再具體點是在哪兒?”
在我哥的臥室。晚生的聲音愈發低沉。
嗬嗬,她突然淡淡淺笑,對晚生說,原來是昨日的舊事,感覺像有千年之久。你原來是他的弟弟。我當時隻顧著逃離,確實沒有看清楚你。謝謝昨日解救之恩。
“哪裏的話,是我應該替我哥向你說聲對不起。”
“你是你,他是他。你沒有他那麼邪惡。不必替他說。要說也應該他親自說。”
“他不能說。”
“為什麼?”
“因為前段時間他出了車禍。醫生說他的聲帶嚴重損壞,這一生都不能再說話了。他因此心灰意冷,自我折磨,與以前的朋友,女朋友都斷絕來往。嗜酒成性。對家人的關心也不理不睬。”
釋新月因驚訝而靜默。
他不能說話。
而昨日,她當麵責問他為什麼不說話。其實正是在揭他的傷疤。
所以他的眼裏瞬間盛滿怒意。一時被心魔所控,差點就做了傷天害理之事。
“即便如此,他也不該心存邪念,身犯邪行。世上人比他痛苦的多的是,如果人人犯邪,塵世恐怕早已是亂世。他一定要改。他必須得改。對了,你叫晚生,那你哥是不是叫‘先生’?嗬嗬,開玩笑的。”
“他叫重生。重複的重,生孩……生死的生。”晚生笑著回她。
“也可以這樣說,重生的重,重生的生。他確實需要重生嗬。”
“嗬嗬,我該說的都說啦,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晚生坦言道。
“晚生同學,你知道,昨天因為跑得匆忙,將一本〈〈老子〉〉和一個音樂播放器丟在燈塔。我不好意思再去那裏,你能不能幫我把它們取出來?這麼容易的事情,你不會說不能吧?”她衝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