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之中,偶見深灰色的山石,耀眼而奪目的冰雪世界,茫茫而孤寂,白得令人窒息,聖潔到不可思議。誰會知道在山石風雪交錯的地方,有一個挖鑿的岩洞,隨著不知多少年的雪花冰封,將原本沉睡在裏麵的女子冰封了五百多年了。
“喂?傑森,傑森,聽到嗎?傑森,我應該快到山頂了,大概是北麵吧,傑森!不要廢話了,這邊霧氣太大了,我哪去找地方躲!對對,我西麵好像是那什麼聖女石,好,我去那等你們。”一個穿著滑雪服戴著護目鏡的男子收起手機,看了看那似乎離自己很近,又感覺很遠的聖女石歎了口氣:“唉,出來透透氣,竟然在雪山上迷路,聖女石啊聖女石,都說誰離你越近就越幸福,那趕緊送我回人間幸福吧,雪山待久了真受不了。”
本來就無人的雪山,一點點聲音也會有回音,而原本沉睡著的女子似乎被吵醒了,耳邊傳來什麼傑森,什麼聖女石。
“是誰?”似在耳邊卻又很悠遠的聲音,有些熟悉。
慢慢坐起來,回憶起當初,鏡緣派人送自己來到這裏,將那風知草的碎草粒包在帕子裏交給自己,自己便躺在這石床上睡著了,感覺身體在冰火兩重世界中輪流煎熬,直到後來漸趨平緩。
憑著記憶找到原本洞口處,摸到那阻擋風雪的岩石,用力慢慢推移開。入目盡是白色,一望無際,霧氣中透出些微陽光,照射在雪麵上,有些晃眼。
當男子看到聖女石就在前方幾十米處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撐著腿喘了幾口氣繼續前行,剛轉過麵前的一塊岩石,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層層白雪中,一個身著白紗裙的女子立在薄霧殘陽之中,看不清麵容,卻無比聖潔,似要隨風而去。沒有別的人,沒有攝像機,沒有羽絨服,就這麼一個纖薄的女子站在無人的雪地中,不染微塵,柔柔的光映射在白衣上,似朦朧似夢幻。
“我難道真遇見聖女了?”男子摘下自己的護目鏡,不敢置信得喃喃自語。
風知偏過頭看著那個衣著怪異的男子,似驚似喜道:“鏡緣?”
男子愣住了,這女人怎麼會知道鏡緣這個名字?自己已經已經有十五年沒用這個名字了呀,誰會想起叫這個名字:“你是?”雖然有些奇怪,但隱隱又覺得理所應當,不自覺地被吸引著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越是走近,越是發現女子的容顏竟也如這雪山般純淨,眸子中的漾著的波光竟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不是鏡緣嗎?”風知注視著男子的眼睛,認真而有些緊張。
“我是,可是我這個名字隻有幾個人知道的呀。不過算了,你是我的粉絲嗎?”
“粉絲?”
“嗯啊,以後還是叫我英文名kris吧,或者藝名紀秦吧。”
“鏡緣,你改名了?”
“並不是改名吧,我父親姓紀,母親姓秦。我隻不過從小被一個和尚帶到寺廟,給了個法號叫鏡緣。幾年之後傳來消息,整個山區因地震被活埋了,嗬嗬,也有我的父母。後來師父說我塵緣未了,就放我下山了。我做了很多工作,後來被我的經紀人發現,從唱damo帶、跑龍套一直到現在。”
“鏡緣,我沒醒來前你受了許多苦吧。”風知雖然有些不明白,但看著麵前嘴角掛著笑眼神有些傷感、訴說過去的男子,他比前世更加耀眼了,也經曆得更多了吧,心微微有絲憐惜。
“既然你喜歡叫鏡緣那就叫吧,不過有別人的話就要叫我紀秦哦。不過什麼叫你沒醒來前?還有,你怎麼穿成這樣一個人在這雪山頂?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