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輝立即起身洗漱。聶小慧也被他吵醒，問道：“這麼一早幹嘛去？”
“去辦案。”童輝說道，“你在家等著吧。”
聶小慧說道：“我也去，幫忙。”
“你又不是我們市局的，能幫啥——”然而童輝沒能將聶小慧丟到家裏，這貨還是跟了上來。
童輝無奈地任由她跟著，先是去了一趟成澈看病的醫院，海川市第一人民醫院。
這一家醫院算是最齊備的醫院，也有附屬的心理診療室。而成澈便在這診療室看的病。
主治醫生姓林，是個中年大叔。童輝說明來意，想看看成澈的病例。林醫生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醫院要保護病人的隱私，所以不能——”
童輝說道：“林醫生，您的病人可能涉嫌殺人，所以我們必須要求您提供病例。”
林醫生嚇了一跳：“成澈殺人？”
“據我所知，夢遊這種病症，是有可能殺人的。有這樣的案例。18世紀50年代末，美國人阿裏伯特或許是夢遊曆史上最早的行凶者，他在老舊的公寓了殺害了自己的情婦，最終被判無罪。”
“上個世紀90年代，一名來自canada的男子在五月的一個淩晨，睡夢中起身，獨自開車行駛約30餘公裏來到嶽母家，親手對妻子的父母實施犯罪行為，導致一人死亡，另一人重傷後搶救無效死亡。事後他向警察闡述了自己在夢裏行凶，後來經過漫長的審理過程後，這個凶手被判處免罪釋放。對於此類案件審判終結果很多人難以理解，但是根據刑事法律規定，處於夢遊狀態的人雖然行為上造成了嚴重後果，思維上卻沒有主觀故意殺人的動機，因此不符合主客觀一致的法律要求。所以就算你說了成澈夢遊的事情，就算人真是他殺的，也不一定會導致他被判刑。”童輝勸說道。
林醫生似乎神色放鬆了下來，隨即說道：“原來是這樣。但是警察先生，來找我看夢遊症的確實是一對兒姓成的姐弟，可是，夢遊的發病者是姐姐啊，而且，經過治療已經好多了。”
“什麼？！”童輝和聶小慧都吃了一驚，迅速起身。
林醫生有些愕然：“是啊，這一點我沒有必要騙你們。”
“那她弟弟沒事麼？”聶小慧追問道。
“沒事啊，那孩子隻是在母體的時候發育不太好，先天不足，所以免疫力不行，總是病歪歪的。但是沒有什麼心理疾病。倒是他姐姐，此前的夢遊症比較嚴重，甚至有一陣子要靠藥物治療。”林醫生說道。
“不妙，弄錯了。”童輝心中緊張，立即給孟立平打了電話：“成家母子和王衍現在都在拘留所麼？”
“沒，我們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所以律師來了，先保釋了王衍。我們扣押了汪美珍和他兒子。”孟立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