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如今透著似是而非的詭異感，讓童輝有些疑惑。他再度去了法醫科，找到現場的照片看了看。
“如果把一個人分屍的話，普通人的力量，尤其是女人，是不是很難辦到。”童輝問值夜的法醫。
“對，比較費力氣，而且需要一定的工具，比如電鋸什麼的。沒有在她家裏找到電鋸，應該是扔了。”法醫說道，“但是，我們早就檢查過成則南的屍體，切口真的挺整齊勻稱，如果不是力氣很大，那還真難以做到。畢竟切割起來比較難，況且，對著一具屍體——居然毫不猶豫地下手，這一點也是挺嚇人的。”
“確實，這麼想的話，王衍是比較有可能的凶手。汪美珍和成馨都是女的，而且成馨太小，要說殺親生父親，也沒啥動機。成澈那孩子看著病歪歪的，身體不好，更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工作。”童輝沉吟道。
“是啊，不過汪美珍和王衍是最有可能的。因為王衍經常留宿汪美珍家裏，也有這殺人分屍的力氣。現在我們在研究那頭顱。我們覺得，那人之所以藏了死者的頭，可能是因為頭顱部位有什麼痕跡需要掩藏。比如能證明凶手的身份的傷口或者什麼。”法醫說道。
“費解啊。”童輝無語地捶頭而去。
晚上，童輝回到住處，感覺真是累散了架。已經兩個多月都沒啥休假了，為了這案子簡直跑斷腿。
他洗了個澡正想躺著睡會兒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童輝起身去開門，就見聶小慧提著一袋子啤酒和小菜站在門口，笑道：“聊聊？”
“這麼晚了你還來找我聊天啊。”童輝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十點半。
“因為你在查的案子，我也挺有興趣的。”聶小慧笑道。
童輝將她讓進門，看著聶小慧開啤酒放吃的，自己先拿起酒喝了一口，心想，這就是找一個警校畢業的女友的好處，很像搞基，興致相投。
不過童輝挺喜歡這種感覺，寒冬臘月的，和女友湊在一起喝酒聊天，雖然聊的也就是讓人頭疼的案子。
“喂，你知道不，今天平安夜了。你都不和我去過節。”聶小慧說道。
“平安夜，聖誕節？”童輝不以為然地說道，“無非是老外的節日，我在家的時候也很少過節。”
“嗯。對了，那分屍案找到凶手了麼？”聶小慧說道，“是王衍幹的麼？”
“夠嗆，分屍的現場打掃得很幹淨，還用漂白劑給充分清洗過。而且我們去過汪美珍家裏的地下室，裏麵收拾得整齊得很，也堆放了一些雜物來掩蓋痕跡，可是由於新打掃沒多久，幾乎一塵不染。但是在這麼幹淨的環境裏卻扔了個煙頭，感覺有點兒突兀啊。”童輝說道。
“那麼他老婆汪美珍是第二個可能的嫌犯。但是也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聶小慧說道。
“沒錯。”童輝無奈地躺在地板上，“這幾天我們也一直跟蹤調查成家姐弟的動向。似乎成澈除了去醫院之外，就是去看心理醫生，並沒有別的動向。”
“那孩子還要看心理醫生？他有什麼心理疾病？”聶小慧驚訝地問道。
“聽說睡覺睡不好，總是夢遊。”童輝說道，“不過為了鍛煉身體，似乎成澈還加入了學校的棒球部，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的弱啊。”
“算了別想了，明天再說了。”聶小慧笑道。
童輝坐起身，一把將她攬過來：“那你不如今晚住我這兒啊。”
“好啊。”聶小慧笑道。
童輝聞言有些尷尬：“真的住下？”
“廢話，我去洗澡了。”聶小慧說著，收拾了一茶幾的瓶瓶罐罐，自己去了洗手間。
童輝：“……”
第二天一早，童輝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便被孟立平的電話吵醒。
“我們找到的頭顱確定了，是成則南的。而且從傷痕能看出，頭上有被敲打的痕跡，似乎是棒球造成的。”孟立平說道。
“臥槽，棒球？？”童輝的立即清醒了過來。
“對啊，你這麼吃驚幹嗎。”孟立平被他嚇了一跳。
“成澈就是棒球社的成員。”童輝頓了頓，說道，“他家裏應該有棒球棒。”
“但是我們上次沒有發現。”孟立平說道。
“肯定是和凶器一起扔了。”童輝說道，“對了，能對成澈實行暫時拘留麼？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你想幹嘛？”孟立平問道。
“沒事，我想我差不多能確定凶手是誰了。”童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