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馬義送去自己的房間之後,龍君陽走下樓來,坐在火坑邊的老者回過頭來,“馬義那孩子睡了?”
“恩。”龍君陽搬來一個椅子,坐在老者的身邊,然後道:“沒想到,會出這麼多的事情,我記得我回來之前,還好好的,沒想到會這樣。”
沉默良久,老者看著火光,突然道:“君陽,記得什麼時候都不要勉強自己。”
老者的話,讓龍君陽沉默良久,才應下。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兩人便已經起來,不過龍君陽並沒有動身,而是問了馬義他阿娘的一些情況,準備中午的時候動身。中午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人家都已經吃完了新年的第一餐飯,所以龍君陽便收拾著些自己的東西,再去藥師家,買些草藥之後,才動身去米糧村那邊。
藥師見到龍君陽的時候很是意外,畢竟這新年的,沒人會吃藥,除非迫不得已。而他也知道龍君陽家的情況,全部人的身體都很好,根本不會用到。
不過當見到龍君陽身後那陌生麵孔時,藥師大概猜出來了。
因為那次麻二的事情,藥師和龍君陽之前倒是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來,兩人偶爾還討論些病情,對於什麼方麵怎麼用藥,基本上兩人亦師亦友。有時間的時候,龍君陽更是和藥師去山上采草藥。而藥師也不諱忌什麼,可以說,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和龍君陽說了。
最讓藥師頭疼的是,有些情況需要藥理和另一方麵一起著手才能醫好,但是現在這個社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認識龍君陽之後,倒是讓藥師感歎不已。因為有些藥,或是說別人不知道的藥,便可以用來治理這些特殊情況的病情。
藥師見到馬義猜出龍君陽來的情況之後,便讓龍君陽自己抓藥,畢竟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龍君陽和馬義到米糧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雪天的傍晚,已經呈現天黑的姿勢。
見到龍君陽,馬義的阿爹顯然比上次熱情多了,不過對於自家兒子,他還是不想理,他怕自己忍不住動手。
馬義阿娘還沒有醒來,而馬義阿爹則是提著馬義給龍君陽熱飯,正在房間裏,給馬義阿娘把脈的龍君陽,偶爾還聽見了廚房的方向傳來馬義阿爹的不滿之聲。
針灸,龍君陽除了給自己紮針之外,這給人紮針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楊心梅生產的時候,第二次便是馬義阿娘。
隻見龍君陽抬手微動幾下之後,馬義阿娘的手指上便多出了一根針,這是刺激讓馬義阿娘醒來。
“咳咳咳……”
果然,沒一會兒,馬義阿娘突然猛咳的醒來,那疼痛中憋著的那一口氣,總算是除去了。
馬義阿娘的麵色難看,看到龍君陽的時候,她有些意外,虛弱著聲音說道:“君陽,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家過年嗎?你瞧,定是我這身子,讓他們給叫來的,真是對不住你,這大過年的,還勞你跑這麼遠。”
龍君陽收針,搖了搖頭說:“姑姑,你先別說話,剛剛咳出的那一口氣,定會把你整個身子帶入疼痛中,我再給你紮幾針,然後喝點消疼的藥。”
龍君陽的動作很快,一下子便讓馬義阿娘緊皺的眉頭,鬆了開來。
累及的馬義阿娘說了幾句之後,便睡了過去。龍君陽一出門,便見到馬義阿爹麵露焦急,“怎麼樣?你姑姑的身體……”
龍君陽並未有所隱瞞,直接道:“隻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不過就算是身體好了,以後也不能承受重的東西。”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能不能提重的東西都不重要,隻要人能好起來就好。”馬義阿爹側頭抹了抹眼角,然後終於露出了從大年夜之後的第一個笑容來,接近著,他連忙招呼龍君陽,“來來來,君陽,飯菜熱好了,你先吃飯。”
坐在龍君陽的對麵,馬義一直埋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然而,就在兩人拿起碗準備吃飯的時候,堂屋的正對門處,那關著的門閂上,突然一隻手閃現了一下又隱沒了下去。
龍君陽神色冷冽的掃視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回過頭來,裝作不知情的吃著碗裏的飯。
相對於馬義,昨晚滿肚子擔憂的他,龍君陽給下的麵,他隻是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而今,擔憂落去了一半,他終於有了食欲。
熬了藥,給馬義阿娘喝下之後,龍君陽收拾了一下,才往樓上睡去。
馬義說,自從他阿娘搬了房間之後,便就再也不肯回到自己之前的房間,所以自家阿爹也因此睡在樓下。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風格,這大雪天的,窗戶依舊是半開著,因而從半開的窗戶處,吹來了習習的冷風,讓龍君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走到窗戶邊,龍君陽關上窗戶,回身準備睡覺,卻突然瞥見了,一個人影從門外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