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她算是命好,隻是骨折而已,不過這命也算是去掉大半條了。”男人搖著頭,眉頭緊皺,“不過妹子原本的身子骨便不好,如今這一下估計要兩個月才會好,而且……說實話,我有把握治療她身上的傷,但是她的病,我無能為力,再者就是這藥,我一時半會兒也無從下手,畢竟她的身子,承受不了過猛的藥力。”
馬義阿爹一聽這話,立馬傻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他手上拿著幾包草藥,“老哥,你給看看,這些藥是她之前喝的。”
聞言,男人接過馬義阿爹手中的草藥,放到鼻下一聞,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抬頭看向馬義阿爹,“你這藥是誰開的,這人真是天才,原來這些藥還可以這麼用!”
說著男人看向一臉不明所以的馬義阿爹,興奮道:“老弟,你再讓這個人給開藥,保證比我開的好多了,這人對於藥理方麵,比我還懂,他開的藥溫和不刺激,而且見效也快。”
聞言馬義阿爹有點不敢置信,原本他隻是把龍君陽當做一個蹩腳的藥師而已,卻沒想到龍君陽對於中藥這麼懂。
男人走的時候,給馬義阿娘下了幾針針灸緩解疼痛之後,才離開馬家。
而馬義阿爹在聽到男人的話之後,也放下了心來,更是顧不得新年第一天,不得吃藥不得讓人留宿的忌諱,一把把馬義踹出門,讓他去帶龍君陽來。
而之前的婦人,被帶回家修理之後,她男人便再次提著她登門道歉,說馬義阿娘身體的藥物錢,都由他出。
見到別人態度誠懇,馬義阿爹隻好把所有的不悅與憤怒,忍了過去。畢竟一村子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雖說這人的媳婦有錯,但是自家兒子的過錯也不少,所以馬義阿爹最終隻能點頭接受。
這個年,對於馬家來說,是個十分痛苦的年。
見到馬義的時候,龍君陽很是意外,畢竟外麵的風雪很大不說,現在的天也暗了下來。
此時的馬義,一臉的白色,外麵的衣服被打濕之後,都已經結成冰,而唇色也變得發紫。他雙手空空,傘或是蓑衣鬥笠都沒有帶,就這樣一個人走來。一頭霧水的龍君陽打開門,讓馬義進屋,“你怎麼來了?”
聞言馬義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被凍得牙齒打顫,表達不清不楚,見此,龍君陽擺了擺手,“你先別說,廚房裏還有些熱水,我給你打來,洗洗去掉冷氣,再給你找些衣物先穿上,弄完這些再說也不遲。”
這個時候的老者並不在家,而是在劉傑家那裏,烤著火,啃著瓜子聊著天。龍君陽之所以在家,是準備拿兩件厚衣服過去,沒想到會遇見馬義。
馬義在泡腳的時候,龍君陽便出了門,去劉傑家,龍君陽把最厚的一件衣服給老者披上之後,便說道:“爺爺,我今天就不住這裏了。”
原本說好的住劉傑家,這時候突然轉變了主意,老者不解道:“君陽,可是有什麼事?”
龍君陽點頭,“姑姑的兒子馬義來了,想來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聞言,老者便站起身,“那我跟你回去看看,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大過年的,他們也不會讓這孩子過來。”
龍君陽也不多說,兩人與劉家人說了之後,便往家裏走去。一路上,老者的問題很多,不過龍君陽一個都回答不出。
兩人到家的時候,馬義正好泡完腳,見到老者的時候,馬義差點就給哭出來,正強忍這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不待兩人問,馬義便嘶啞著聲音,一字一句說明自己的來意,還有來的原因。
聽完馬義的話,龍君陽和老者二人都唏噓不已。
龍君陽緊皺眉頭,看向紅著臉的馬義,問出自己的不解:“你確定那門已經上了閂,卻自己開了?”
馬義肯定的點頭,“恩,是我阿爹插上的門閂,我時候吃飯前,還瞥了一眼,不曾鬆開。可是就在我們拿起碗要吃飯的時候,門閂自己突然掉落,然後門就被風打開了。”
沉吟了片刻,龍君陽再次出聲,“那個人是一直在你家門外還是見到門開之後才出現的?”
馬義搖頭,“不清楚,我依稀記得隻是聽到她的幾句話語之後,她便已經跨過了我家的門檻,走了進來。我還記得我當時很氣憤,恨不得殺了這個人,我沒有想到我阿娘會上前給那人擋住,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話,要是我知道的話,現在就不會這樣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說著說著,馬義便痛苦的蹲下身子,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腦袋,緊接他一拳又一拳頭的敲打著腦袋。
見此,龍君陽趕緊上前,一把拉開馬義的手,“你先別自責,明天我陪你去,姑姑定會沒事的。”
聞言,馬義停下手,紅著眼眶抬頭看向龍君陽,無助道:“真的嗎?我阿娘真的會沒事。”
龍君陽點頭肯定,“會沒事的,我先送你上去睡,好好睡上一覺,我們明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