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以為他與他父親裴修之一樣保持中立,殊不知他早已跨入了璟王的陣營。
他與璟王一道長大,不能說多了解這位深不可測的表弟,但也多少知道他的性子與手腕,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就讓人毫無翻身之地。
況且相比瑞王,甚至其他隱在暗處的皇子而言,恭王實在是不足為懼。
裴宇涵看的明白,梁亦琤自是心知肚明,這也是他在明知恭王算計他不是一次兩次,卻依舊沒有下死手,每次隻是給個教訓的原因。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回恭王不但下了血本要置他於死地,還讓宣宣的生命遭受了威脅,梁亦琤眸底閃過一絲嗜血之意。
話說裴家那邊,寧宣從璟王府回來之後就一直睡到下午,聲音帶了點沙啞。
“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已經申時一刻了。”汀蘭拿了一件披肩給寧宣披上,早晨小姐回來時的臉色實在嚇了她一跳。
饒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在聽了林一陳述一遍事實以後也心驚不已。
她雖知道小姐昨晚和璟王一道出去,但是夜深了還未見小姐回來才著急起來。
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大少爺,誰知長安就過來了,還說第二天早晨小姐若是還沒回來就遮掩一二,她這才知道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嚇的腿都軟了。
“沒什麼事情發生吧?”寧宣揉了揉太陽穴。
昨兒個因擔心表哥一直未合雙眼倒也沒覺得什麼,眼下許是心放鬆了,這才覺得身體不舒服。
“沒有,今兒個一大早老夫人倒是問起了您,奴婢說昨夜您在外麵受了涼,七小姐想來看您,被奴婢推了……”
寧宣苦笑,她這身子被寒水泡了那般久,可真的是受涼了。
汀蘭猶豫了一瞬又道:“昨兒個夜裏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夫人一回院子裏就暈倒了,府醫把了把脈說是憂思過度。”
“憂思過度?”寧宣低喃。
“是”汀蘭咬唇又低聲道:“隻是咱們安插在沈熙身邊的人說,夫人已有十來天未換月事帶了。”
“怎麼不早說?”寧宣擰眉。
“這些天事多,奴婢一開始也沒多想,要不是昨兒個夜裏芙蕖院裏請了府醫,奴婢也不能聯想到這上麵。”
“懷孕啊……”寧宣一想到沈熙是懷孕了,隻覺得頭更疼了。
汀蘭見寧宣的臉色實在蒼白的厲害,也不想小姐再為沈熙的事勞神,擔憂道:“小姐要不將府醫請過來看看吧。”
雖然林一過來的時候帶來了不少補品藥材,早晨的時候小姐也喝了一碗驅寒的,隻是到底在水裏泡了那麼長的時間,哪能讓人放心?
“也好。”寧宣隻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
一方麵是身體確實不舒服,另一方麵就是,昨夜裏沈熙把出了喜脈,不找府醫來問問她到底不太相信。
這裴寧茜剛出事,她就把出了喜脈,太過湊巧。
“四小姐這是寒氣入骨引發的傷寒,待我開個幾劑藥,四小姐再好好調理即可。”李大夫給寧宣反複把了把脈才得出這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