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貓貓狗狗,怎麼乖?你還真是大人物,別人來給你磕頭!”
當然,前提是她必須是他的、聽他的、和他站在一起,並且愛他!
隻有這樣,他才願意去忘了冉宋武欠下的債。
蔡夢婭從後視鏡裏看小區裏麵。
蘇怡芳的喜歡,還不能彎折黎逸川固執的心。她其實一直未和蘇怡芳斷了聯係,時不時約她一起喝茶,陪她逛街,籠絡老人的心。她從來相信,沒有辦不成的事,隻有不夠努力的人。她一向努力,為了達成目的,她能努力到拋棄原則和自尊,去討好那一家她並不喜歡的人。
比如蘇藝涵,比如蘇茜。
她收回視線,眉頭皺了皺,拿出手機打給助理。
“給我換張機票,我要明天早上九點多的那一班機,當然是頭等艙,出雙倍價去賠償對方好了,你想辦法,我明天要準時出發。這點事都做不到,你又怎麼能拿這麼高的薪酬?”
她冷言冷語地吩咐完,掛斷電話。想了想,又從包裏拿了另一手機出來,開機打給齊梓商。一接通,立刻就擠出滿唇角的笑意,溫溫柔柔,就好像對方就在眼前坐著一樣。
“梓商啊,我是夢婭。對,我剛從藝涵家裏出來,她很難過呢,你多安慰一下她,多努力爭取伯母的支持……沒關係的,你看冉蜜,不是也一樣進了黎家的門嗎?隻要你和藝涵堅持,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輕柔地說著,直視前方的雙瞳裏卻盡是冷漠不屑的光。這種男人,給她****都不配,隻有蘇藝涵那樣的大腦殼才會被他騙了。
齊梓商的公司,全靠蘇氏地產的投資帶動,他本身沒多少經營才能,以前在冉家謀來的錢財,經過了兩次錯誤投資,早就空了,若非如此,又怎會死抱著蘇藝涵不放?
“行,我會幫你們的……我能有什麼目的,藝涵對我不錯,嗬嗬,你說哪裏去了,我能把黎逸川怎麼樣,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女人怎麼能和男人鬥呢?”
她聽著齊梓商在那邊的故意挑|釁和汙言穢語,強忍反胃,繼續挑拔。
“倒是你,冉蜜一天在黎家,你也很難和藝涵繼續,我聽藝涵的意思,想和冉蜜硬碰硬,你別犯傻,攔著藝涵,別讓黎逸川再抓著你們的把柄……我哪有什麼高論,就這樣,我先掛了。”
她收起唇角蔑視的笑,手指優雅地滑過屏幕,把手機關了,丟回包裏。
她需要同盟,擊退冉蜜。
林耀不是她的對手,林耀甚至不能在蘇怡芳那裏掛上號,不足不懼,所以不管她怎麼折騰,蔡夢婭都不願意浪費力氣在林耀身上,就算林耀玩些小動作,想讓她和冉蜜碰上,她也裝成看不到。
她唯一的對手,隻有冉蜜,在她第一次看到冉蜜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冉蜜看上去又純又傻,可是理智告訴她,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她拙裏藏玉,並且具有別的女人無法擁有的吸引力,某日一旦真正從拙裏走出來,她蔡夢婭就會全線潰敗。所以,她必須搶在冉蜜渙發光彩之前,擊敗她,讓她無法翻身,再不可能出現在黎逸川麵前。
她還需要有盟友……她腦中快速閃過好幾個人,最終停在其中一人的臉上。
沈司晨!
她怎麼忘了沈司晨?
她的唇角又揚起了笑意,嫵媚動人,好像想到了愛人一樣。
她抬眼,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自己的臉,又自信地收回了目光。她現在回去好好睡個美容覺,明天和黎逸川一起去紐約。
冉蜜住在黎家的第一晚,怎麼都睡不著,又不敢太使勁翻身,吵到這活祖宗,又來折磨她。
硬扛了會兒,實在扛不下去,輕手輕腳下床,去樓下倒水喝。
一樓大廳裏亮著一盞落地燈,微暖的光,柔軟的漂浮在房間裏,牆上掛著的照片也被這暖光籠罩著。
她光著腳,輕輕地走過去,生怕腳步聲驚擾了這一家人的睡夢。
她還是不太敢惹這些幾個老佛爺,她脆弱的神經,受不起她們的折磨欺淩……老天可憐可憐她吧,別讓她和這麼多女人為敵。
她的腳步在照片牆前停住,忍不住湊近去看。
冉蜜以前有這樣的照片牆,她母親喜歡這樣的裝飾,後來冉宋武另娶了林亞楠,就把那些照片都收進了地下室鎖住,永不見天日。
她在照片前停住腳步,仰頭看著照片上的男男女女。
這一家人,若沒有她,確實算和睦快樂。
她在照片裏一一找過去,有一張老照片,蘇怡芳、蘇茜,還有一個年輕溫和的女人,眉眼中和黎逸川有點像。她仔細想了想,當年蘇芹帶黎逸川來她家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樣一件藍色的牛仔布襯衣,紮著馬尾,眉眼溫柔忍讓。
其實蘇芹很漂亮,年輕的時候算是一個大美人,又有才華,若不是那段情,今日的她說不定也過得安穩富足。
冉蜜正仰頭看著,隻聽廚房裏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是蘇怡芳!咳得挺厲害的,像是肺都要咳出來了。
她忍了忍,輕手輕腳地過去,趴在門邊上看。
蘇怡芳正抬著手往嘴裏丟藥丸,端著水杯的手因為咳嗽在抖動著,杯子裏的水動蕩不停。
冉蜜是個心軟的女人,她明白蘇怡芳對姐姐的感情,也明白蘇怡芳在黎逸川身上投下了多深的感情。犧牲一生幸福,報答姐姐當日的供養之恩。這樣的知恩圖報,難道不是人類美好的品質嗎?
冉蜜尊敬美好,她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有更多的美好存在才對!
“伯母,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