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的甜蜜莊園……她真想把那裏賣掉!
黎逸川占據了那裏,那地方已經不甜蜜了!黎逸川就像一個緊箍咒,把她的生活和軀殼牢牢地捆住,讓她不得自呼吸。
“冉蜜,還不走?”林利平過來,在她肩上輕拍了一下。
“嗯,等你,一起吃飯吧。”冉蜜轉過頭來,落落大方地邀請他。
看著青春明媚的她,林利平反而猶豫起來。
冉蜜聳聳肩,小聲說:“師傅,給個機會,讓我孝敬你老人家。”
“我多老啊?”林利平一瞪眼睛,不悅地摸自己的頭發。
“嗯,本來隻有三十多歲,可是配上你這灰不拉嘰的襯衫和西褲,再襯上你這複古的發型,沒有四十五,也有四十四了。”
冉蜜手掩著唇,吃吃輕笑起來。
林利平的臉上由黑轉青,又由青轉黑,轉過身對著玻璃大門上下地照。
“有你說的那樣差勁嗎?”
“走吧,師傅。”冉蜜笑著拉他的袖子。
林利平這才轉過頭來,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用冉蜜能吐血的懷疑語調問他:“你想啥?”
“放心好了,我名花有主,不敢四處放電,隻是想請你吃飯。”冉蜜忍著笑,真誠地說了一句。
“哦。”林利平這才挑了挑粗粗的眉毛,跟著她往前走。
大樓前方五十米就有一家商務小酒樓,直到二人一前一後地進去,停在樓前的一輛紅色寶馬車這時才緩緩放下了車窗。
林耀摘下了墨鏡,若有所思地看著冉蜜。副駕室裏坐的居然是齊梓商,他點了根煙,猛地吸了一口,盯著冉蜜的背影不放。
“這女人還真是會勾人。”
“怎麼沒勾著你?”林耀丟開墨鏡,譏笑他。
“是我不要她,除了會擺白癡的表情,家裏有點錢,還有什麼用?”齊梓商撣撣煙灰,有些惡毒地說道。
林耀冷冷嗤笑,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伸進包裏,拿出了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說:
“得了吧,分明是因為冉宋武死前,發現你搞公司的名堂,找人打過你,你記恨在心。”
“你怎麼知道?”齊梓商立刻坐直了身體,緊盯著林耀。
“小心點吧,別再招惹她,黎逸川現在正養著她。”林耀轉過頭來,很認真地提醒他。
“黎逸川不恨她嗎?”齊梓商有些奇怪地看林耀。
“你去問他,好了,我簽完字了,你趕緊下去吧,我還要去辦事。”林耀把簽好字的文件丟過去,不耐煩地驅趕他。
齊梓商抓住了文件,看她一眼,調侃道:
“得,耀姐,黎逸川可是和蔡夢婭相過親了,聽說還是老相識,老太太也很滿意,你如果不抓緊,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滾吧你。”林耀有些氣惱地瞪他一眼。
齊梓商這才抓著文件下車,快步走開。
林耀雙手趴在了方向盤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了車,快步往那家酒店走去。
此時才十一點,還不到吃飯的高峰期,酒樓裏隻有幾張桌坐了客人。
冉蜜和林利平坐在靠窗的位置,先點了一壺碧螺春打發時間。
兩個人都不太擅長言辭,又不熟悉對方的生活,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之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沈司晨是你什麼人?”過了會兒,林利平才小聲問她。
“什麼人也不是。”冉蜜笑笑。
“哦。”林利平不出聲了。
冉蜜看了看他麵前空了的茶杯,端起茶壺給他滿上,輕聲說:“師傅,怎麼才能讓別人喜歡自己呢?”
“你為什麼要讓別喜歡自己呢?”林利平反問她。
“不受人歡迎,那多可憐啊。”冉蜜抬眼,小聲說。
“你真有意思,怎麼可能每個人都喜歡你,你又不是活給不喜歡的人看的。”
林利平似乎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手指轉著杯子,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師傅你結婚了嗎?”冉蜜雙手撐在桌上,小聲問他。
“嗯。”林利平點頭。
“師母的脾氣一定很好吧。”冉蜜笑著問。
林利平的臉色又黑了黑,粗聲粗氣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擺足了師傅的架子問她,“你是說我脾氣不好了?”
“有一點。”冉蜜笑出了聲,她發現林利平這人還挺有意思,標準的紙老虎,其實並不可怕。
“你結婚了?”
林利平問她,還真是隨口一問而已,可冉蜜的笑容一點點地消失了,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林利平一臉愕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問:“真的?”
“真的。”冉蜜苦笑。
林利平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十根白玉的手指,幹幹淨淨,連戴過戒指的痕跡都找不到。
“沒有戒指、沒有婚禮、沒有感情,可我就是結婚了,我到了現在都覺得是一場夢。”冉蜜舉起了十指,在他眼前晃。
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很想像人傾訴她心裏的痛苦,盡管這個人是個長得像四十五歲的三十五歲、交情並不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