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我看到那蜂王夾雜著幾隻馬蜂“嗡”的一聲掉落下來。
頓時,我們跟蜂群都愣了一下,我轉過頭看了一下大夥兒,可他們都是一臉震驚的望著我,還以為是我做的,見我也是一臉疑惑,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回事?
這時,蜂群一陣慌亂,一個藏族打扮的老人舉著兩支火把向我們衝了過來。我們不敢繼續發呆,連忙聯合老者一起驅趕馬蜂,這馬蜂來的快,去的更快,刹時就湧向蜂王掉落的地方又蜂擁而去。
看到這一景象,那生死攸關的高度緊張感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把地上掉落還沒有死的馬蜂一隻一隻踩的稀碎後,我們軟坐到地上直發愣,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夢境一般,心裏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時,猴子一手撐著下巴齜著牙大叫,我看他的臉有一塊已經紅腫了,表情非常的滑稽。
那老者兩手舉著火把向我們走來,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一身標準的藏族打扮:頭上帶著一頂皮帽,穿一件青藍色的長袍,腰帶上還插著一把棕色柄的彎刀,穿一雙黑色皮靴,身上掛著許許多多的珠子鏈子。
雖然長袍寬鬆,但仍見這老者清瘦無比,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也絲毫不顯得誇張,膚色黝黑中泛著暗紅,皺紋很深,一臉的老人斑,眼袋出奇的大,還有些許白須胡子,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他那雙手,跟鷹爪子似的。
老人用生硬的普通話問我們有沒有事,他不問還好,一問,我覺得全身像散了架的痛,手臂一塊一塊的都被蟄的紅腫了,還有一股麻麻的癢。我掙紮著起身,握住老者的手說了些感謝的話。
老者有些靦腆,他不好意思的嗬嗬笑道:“我才要感謝你們哩。”他用火把指了指一地的馬蜂屍體,“快!娃子們被馬蜂蟄了哩,跟我回村子裏去,我們那有草藥哩,不然,可是要死人的哩。”
老者這麼一說,我們哪裏還敢怠慢,趕緊從水壺裏倒了些水清洗了下傷口,醫生又從急救包拿出了一些藥物幫我們仔細的塗了一遍,這才稍微安點心。
完了,老者在前麵帶路,神棍緊跟其後,我在他們後麵和醫生攙扶著還有些恍惚的猴子,陰陽指提著猴子的裝備在我後麵,小馬哥則走在了最後。
老人帶著我們走了有上百米遠,從草叢裏摸起一杆長杆獵槍背到身上,我才知道剛才“砰”的一聲是出自這杆獵槍,想不到他用這麼一杆獵槍就把蜂王給擊落下來了,看來不一般。
神棍邊走邊跟老人交談,問他怎麼稱呼,老者說:“我姓儂,曉得不?”高四手連連點頭,有點獻媚的回答,“知道...知道...”
通過一番交談,我們知道儂老爹住的村子叫—斯農村,村子裏有十幾戶人家,原來儂老爹今天出來一是為了打獵,二就是找到這股馬蜂的巢穴。
這股馬蜂當地人稱之為—惡魔蜂,形容的還真貼切。儂老爹說這惡魔蜂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就會出現一次,每次出現必然會危害一些人牲。惡魔蜂尤為喜歡肥胖的人或者動物,看到這類的就先迅速的讓其窒息而死,然後就卷著屍體飛走,當地人真可謂是談蜂色變。
馬蜂還能帶著屍體走?難怪神棍說這馬蜂有腐屍的味道了,敢情這惡魔蜂還是真的食肉的,把屍體帶回去存起供食用?
儂老爹說,這惡魔蜂來的毫無征兆,去的也相當迅速,至今也沒找到它們的巢穴,今天出來打獵為輔,實為找到蜂巢,結果在附近聽到我們的呼喊,就趕過來看一看。
說完,儂老爹停下腳步說我們殺死了那麼多的惡魔蜂,現在算是他們村子裏的貴人了,要不是我們,他找不到這股惡魔蜂,更沒辦法把蜂王擊落下來,現在好了,蜂王一死,那蜂群估計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我聽的心裏熱烘烘的,山裏人就是醇厚,殊不知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都可能成為了惡魔蜂茶餘飯後欣賞的標本了。
走了一段,猴子有些好轉,放開我們的手自己走,我這時卻開始有些頭暈目眩,不知道是蜂毒的作用,還是因為肚子餓的厲害。
“看,快到哩。”儂老爹指著前方說道,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就看到十幾棟兩層高的木樓。
那些木樓建的有些雜亂,有的在山腳,有的都快到山腰了,山前一片開闊地種著金黃的水稻,稻田的側麵是一股小溪流,標準的一副山村田園風光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