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姿勢,隻要我動一下,他就代表祖國和國際正義力量,斷手足行正義。
那種傲氣和不容商量的霸氣,震撼著我。
要是新兵連時,我動一下,就得烈日下站立兩三小時。期間,他會偷襲檢查好幾次:邁著貓步過來,不是一腳不輕不重地踢在我膝蓋後麵彎曲的“窩”上,就是猛地扒拉下我的雙手,如果哪個地方沒繃緊,罰!
他的命令你能不聽嗎?黑著臉,喪門神,新兵時,看到他到露天廁所來,撅著屁股的我,後續事沒處理,直接站起來:“武班,你先來!”
班長給你養成的習慣,哪怕毫無科學而言,往往受益終生。
這些道理,旁邊那些把酒言歡的官員絕對體會不到。
他讓我不動,我就聽話站著。
他“畫地為牢”圈著我,隨後,這個“孫猴子”化緣、探路去了,我隻能唐僧一樣呆著。
“猴哥”武強來了,帶著防爆毯、千斤頂,他看都沒看我,直奔車床上的切割機而來。
“別動,你腳下有東西。”他說話時,我像現在一樣,超常時間地看著他的眼睛,就像現在看著小萌的眼睛,品讀、猜測著她的來曆。
異國戰區裏“東西”、“玩意”、“影子”、“事”往往是死亡的代名詞,恐懼度不亞於自己微信裏收到了一封來自地獄的郵件。
聽完,我渾身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了,腦袋上的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流淌,彙聚在可憐的襠部。
那幾天爛檔呢,抹著國內帶去的嬰幼兒爽身粉,好幾層,現在又澆濕了,活成了泥,瘙癢的難受。
何況,我站在歐式風格的破房過道裏,零上65度的高溫天氣,吹來的風都火辣辣的。
是一枚嵌入式炸彈!
我右腳踩著它,左腳活動。
如果兩個角換下角色。火光聲中,我將失去一切,更不會再看到武強的眼睛。
鋼板鞋形口,兩塊對合,扣在我右腳四周,做實驗那樣,精心地移動鋼板,一小塊位置壓住炸彈,然後千斤頂反向壓住鋼板,再切割我的作戰靴……
“一……”武強忙乎了半天,身上汗水,比我都多。
他抬起身,像點著了威力較大的鞭炮,邊往後轉身跑,邊喊道:“一。”
按照常規,都喊一二三吧。
錯了,武強帶我們訓練、實戰,從來不喊三,一是預令、二是動令。
你想等“三”,沒準等來的就是他一槍托子。
武強為什麼不找專業排爆小隊進行技術處理?
一,他是怪人,沒準以為這點小事不大,營區裏潛藏著10萬枚遺留彈藥呢,要是發現一個就豎個骷髏頭標示,大家早就生活在墓地鬼影裏了;二,這是兄弟情義,敵人沒打死我,要是他告訴領導我的囧事,“出賣”弄死我,還不如自己“揮刀自宮”
“你怎麼知道心手相連的做法?”我問小萌,問的就是初次相見的禮節她怎麼會,就像問這些菜,你怎麼會做那樣自然。
“公關部負責研究各種重要客人的習慣,我看著你敬禮的姿勢,想起了華夏赴赤道國維和特戰隊,聽說戰鬥打的殘酷,激烈,勝利成本超出想象,很多人都有後遺症,不少人性格怪異,當然,像你這麼學習他們,敬禮姿勢,算是學習人家好的方麵習慣。”小萌雙手疊加,放在前麵,自然地和我說。
那是一個時代的特殊群體,走時歡送,凱旋歸來,國家名義迎接。
迎接的大部分是勇士,也有長眠不醒的烈士。
童叟皆知一段後,那種氛圍早就消散了。
“你在論壇,還是舊報紙看到的?”我腦子又回到了過去的一幕幕,有禿鷲下幼屍的搶救,有殺人狂酗酒後手槍打不倒的畫麵,所以,嘴裏問起她來,也是極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