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覺得幸運,幸運的讓蘇月一直覺得不可思議。就好像一直期盼的卻明知道不可能實現的美夢,突然變成了現實,那樣的讓她手足無措,不敢置信。盡管表麵上看上去泰然自若,但隻有蘇月自己清楚,她的內心是有多麼的不安。驚喜和不安的心情互相交替,直到前一日,蘇月才發現,她對許錦霖的感情,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牢靠。因為不自信,所以更容易產生裂痕。
但看到許錦霖因為生病而虛弱的樣子,蘇月又是心疼。她想,也許那天她的不信任,傷害到了他。為什麼衝動的跑出去,淋了雨,還喝了酒?但她還是不自信,不自信自己能夠傷害到他。這樣一個淡漠堅強的人,會因為她的幾句爭吵而受到傷害嗎?
看著說完近似表白話語之後卻又露出懊惱表情的蘇月,許錦霖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他還在發熱,頭有些昏沉,臉上還有些病態的嫣紅。但那淺淡的笑容卻由於臉上的紅暈,有了奇異的溫暖。他輕輕動了動,微抬起手卻隻抓住蘇月的衣袖,微啞著聲音低低的說:“小月,你不要這麼不自信。你自有你的好,而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向你解釋。”
蘇月此刻卻不想要他的解釋,她伸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說:“有什麼話,等你病好了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點把你的病養好。”
許錦霖沒有反對,隻是點點頭,然後微閉上已經有些疲倦的眼睛。
蘇月見他累了,便扶他躺下,給他蓋好被子,又坐了一會兒確定他睡著之後,這才端著藥碗出去了。
但許錦霖畢竟是有些虛弱的偏寒體質,一場普通的風寒,卻如同抽絲一般,纏綿了多日才逐漸好轉。
蘇月每天看著在病中還要堅持處理洛門事務的許錦霖,心生憐惜。說是處理,其實就是許錦霖躺在病床上聽取徐管事彙報,然後下達指示。蘇月從不接觸許錦霖在外麵的事情,對於徐管事的進屋彙報,從來都是巧妙避開,轉而去做別的事情。但看見每天下午徐管事來過之後,許錦霖閉上眼深深疲倦的樣子,蘇月看在眼裏,卻無能為力,隻能細心妥貼的照顧他,讓他快點好起來。
其實對於許錦霖在外的事情,蘇月多少會有些好奇,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許錦霖不主動提起,她是不應該詢問的。男人在外麵的事情,她一個女人應該插手嗎?既然不該插手,那索性最好不要知情。她想要把自己的心思情緒都控製的好好的,不想讓許錦霖生厭,更不想被他猜忌。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活的有些卑微,可是在兩個人之間,誰愛的更多一點,就注定比另一個要卑微。但自己對許錦霖而言,多少還是不一樣的吧。那天的談話,讓蘇月多少有了點的自信。他說過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洛衣,而他對自己,蘇月覺得……也許他多少還是有些喜歡的。她拿不準自己在他的心裏有多重的分量,但她現在是他的妻子,從一定角度上講,她就是他的唯一。
這樣想的蘇月,雖然有點自欺欺人,但也多多少少開心了些。她全心全意的做著每一件事情,全力扮演著所有人眼裏的好妻子,包括接待這幾位前來看望病中的許錦霖的兄弟姐妹。
那正是午飯過後的安靜時光,蘇月由於照顧許錦霖,最近都沒有去許家飯廳吃早午飯。她看著許錦霖吃完她專門給做的清淡的粥食,又說了會兒話,直到他睡著之後,她才端起了碗,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忙完一切,覺得有些疲憊的蘇月喝了口水,甩甩胳膊,正想著進臥室的躺椅上小憩一下,便聽到院外有人走了進來。走出廳門一看,蘇月倒是有些吃驚,因為來人是許錦清、沈靜書、許錦韻和許夢瑤這四個人的奇怪組合。
看到站在屋前的蘇月,許錦清客氣的寒暄:“十三弟妹,聽說十三弟病了,我們兄妹幾個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