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大學時,最難受的是兩件事:氣喘病和失眠症。他這兩種病都很嚴重,幾乎沒辦法治好。於是他決定退而求其次,失眠時不在床上翻來覆去,而是下床讀書。結果,他在班上每門功課成績都名列前茅,成了紐約市立大學的奇才。
他當了律師以後,失眠症仍困擾著他,但他一點也不憂慮。他說:“大自然會照顧我。”
事實真的如此,他雖然每天睡眠很少,健康狀況卻一直良好,他的工作成績超過了同事,因為別人睡覺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
他在21歲的時候,年薪已高達75000美元。1931年,他在一樁訴訟案中得到的酬金是曆史上律師收入的最高記錄:100萬美元。
但失眠症仍沒辦法擺脫。他晚上有一半時間用於閱讀,清晨5點就起床。當大多數人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他一天的工作差不多已經做完一半了。
他一直活到81歲,一輩子卻難得有一天睡得很熟,但他沒有為失眠而焦慮煩躁,否則他這一輩子早就毀了。
我們的一生有1/3花在睡眠上,可是沒人知道睡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隻知道睡覺是一種習慣,是一種休息狀態。但我們不清楚每個人需要幾個小時的睡眠,更不清楚我們是不是非要睡覺不可。
也許難以令人置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一個名叫保羅·柯恩的匈牙利士兵,腦前葉被子彈打穿。傷愈後,他再也無法睡眠,而且不覺得困倦。
所有的醫生都說活不長了,但他卻證明醫生的話是沒有道理的,他找到一份工作,健康生活了許多年。有時他會躺下閉目養神,卻從來不能進入夢鄉。
他的病例是醫學史上的一個謎,也推翻了我們對睡眠的許多傳統看法。
睡眠時間可能因人而異。著名指揮家托斯卡尼亞每晚隻睡5個小時,而柯立芝總統每天卻要睡11個小時。
為失眠而憂慮所產生的損害遠遠超過失眠本身。我的一個學生伊拉·桑德勒,就幾乎因為嚴重的失眠症而自殺。下麵是他的故事:
最初我睡眠很好,鬧鍾都吵不醒,結果每天早上上班都遲到。老板警告我,如果再睡過頭,就小心丟了差事。
我的一個朋友向我建議,在睡覺時把注意力集中到鬧鍾上,結果那該死的滴答滴答的聲音纏著我不放,讓我整夜睡不著,翻來覆去,焦躁不安。到了早晨,我幾乎不能動了。就這樣我一直受了兩個月的折磨,我想我一定會精神失常了。有時我會走來走去轉上幾個鍾頭,甚至想從窗口跳出去一死了之。
最後我找了一位醫生,他說:“伊拉,我沒有辦法幫你的忙。如果每天晚上上床之後不能入睡,就對自己說:‘我才不在乎睡得著睡不著,就算醒著躺一夜,那也能得到休息。’”
我照他的話去做,不到兩個星期就能安穩入睡了。不到1個月,我的睡眠就恢複了8小時,精神上也沒有痛苦了。
使伊拉·桑德勒受到折磨的不是失眠症,而是失眠引起的焦慮。
芝加哥大學教授山尼爾·克裏特曼博士,是睡眠問題的專家。他說那些為失眠憂慮的人通常獲得的睡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那些對天發誓說“昨晚眼睛都沒閉一下”的人,實際上可能睡了幾個鍾頭。
舉例來說,19世紀著名的思想家斯賓賽,到老年仍是獨身。他住在寄宿宿舍,整天都在談論自己的失眠問題,弄得別人煩得要命,他甚至在耳朵裏帶上耳塞來抵禦外麵的吵鬧,有時甚至靠吃鴉片來催眠。一天晚上,他和牛津大學教授塞斯同住旅館的一個房間,次日早晨斯賓塞說他整夜沒睡著,其實塞斯才一宿沒合眼,因為斯賓賽的鼾聲吵了他一夜。
要想安穩地睡一覺的第一個必要條件就是要有安全感。大衛·哈羅·芬克博士曾寫過一本書,叫做《消除神經緊張》,提出和自己身體交談的方法。他認為,語言是一切催眠法的主要關鍵。如果你要從失眠狀態中解脫出來--你就對你身上的肌肉說:“放鬆,一切放鬆。”眾所周知,肌肉緊張時,你的思想和神經就不可能放鬆。所以,如果我們想要入睡的話,就必須從放鬆肌肉開始。然後,為了同樣的理由,把幾個小枕頭墊在手臂底下,使自己的下顎、眼睛、手臂和雙腿放鬆,我們就會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