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明時分,董鹿晗一行人已經坐在了離開東湖的小船上,湖岸上傳來陣陣董家衛隊自行操練所發出的隆隆腳步聲。
經過數天奔波後,他們到達了濟州地界。董鹿晗叫停了馬兒,回首對眾人道:“看來我們已經到了濟州邊界,這幾天日夜趕路,著實辛苦大家了,咱們不妨先去前麵的小酒館喝杯水休息一下再行上路,黃昏之前必能趕到濟州府。”
“謝主子,”眾人齊聲答道。
董鹿晗隻笑了笑,揮手架起馬鞭輕喝道:“駕。”
沒一會兒,他們就已經站在了酒館外麵。
隻見一個長手長腳的店小二趕忙從裏麵跑出來,嘴裏唱道:“各位客觀請裏麵坐,小的給各位上好酒。”
那小二說著便要去牽董鹿晗的馬繩,忽然間一隻手申了過來,擋住了他,原來是其中的一個家仆。
那侍從冷聲冷氣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那店小二先是看著他一愣,隨即臉上又堆滿了傻笑,道:“您來您來,小的去給各位準備酒水,嘿嘿嘿。”
話音剛落,就拖著大長腿跑到裏麵去了。
一行人栓好了馬,便齊齊進了店,見到酒館裏三五成群的人各自都坐的很遠,甚為戒備,但看起來都是普通的過路人,他們便不在疑心,找到最裏麵的兩張空桌子坐下了。
酒館老板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很是高興,趕忙走過去招呼道:“各位客觀,一路趕來辛苦了吧,咱們這兒有上好的梨花酒,不知道各位客觀能喝多少,嘿嘿。”
一個為首的侍從等店老板說完了話後,冷眼看著他說:“不要酒,上些茶水,幾碟小菜,二斤饅頭就行了。”
那店老板一聽,繼續腆著臉陪著笑說:“哎呀客觀,您到了我們這兒哪有不嚐嚐我們梨花酒的道理呀,我跟各位說啊,這酒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個侍從就用手勢打住了他,道:“不要酒,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就行。”
那店老板的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但看了一下那侍從的淩厲眼神,嚇的不敢再多說,咽了口吐沫,假笑著說:“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說完就一邊打著哈哈一邊退回了櫃台處。
董鹿晗坐在那裏始終未發一言,因自打她進了店便開始盤算著是直接去找華北掌櫃李燦然,還是先去探訪一下當地的油鹽價格然後再去找他。因心裏還未能決定,所以臉上也不禁掛了幾分猶豫的神色。
這時,神算四子之一的白師傅看出了她的猶疑,便輕聲問道:“主子,您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嗎,何以如此猶疑不決?”
董鹿晗方才反應過來,答道:“哦,白師傅,我尚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四位指教。”
那位白師傅道:“主子有何困惑之處,請講出來,咱們幫著一起分憂。”其餘三人也同聲說是啊是啊。
董鹿晗委婉說道:“四位是我母親的家臣,一直都幫著我母親管理著董家各個商鋪的賬目,我此行東去,母親請了四位陪同,意為讓我在路上走一走各家商鋪,可是眼下有一難題,實在難解。”
幾位神算子齊聲問道是何難題?
董鹿晗說道:“我們已經到了濟州府,李燦然李掌櫃那裏我是一定要去的,我猶豫的是,究竟要不要先去探訪一下當地的油鹽價格再去找他。一般而言,他看到你們四位跟我同行,必定也會猜測我此行的目的何在,要知道這並不是年末,還沒到你們四位查賬的時候。我說要去暗訪價格,不是因為我不相信李掌櫃,而是我想知道咱們跟市麵上的價格有何區別,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兒。要知道李掌櫃素來為人孤傲,我雖是主,但並不想在他麵前做個一問三不知的。”
這四位神算子聽後,心下立時明白了董鹿晗的擔憂所在,其中的陳師傅言道:“主子所言甚是,到是我們幾個老家夥疏忽了,不過,這也正是夫人想要考驗你的地方啊。其實主子也不必擔心眼下的處境,雖然您對於鹽商而言,是個新人,但夫人早已為今天做了安排,自小你就熟知了鹽商的大小事宜,咱們此去,並不是沒頭蒼蠅到處亂撞啊。”說完幾個人都笑了。
坐在一旁的李師傅又道:“李燦然此人,雖然做事說話足夠老成,但他忠心不二,也是個明白人,應該不會對我們幾個同你一起到來的事情做過多的猜忌,主子可以放心。”
董鹿晗點了點頭,王師傅又道:“嗯,生意是主子的,什麼時候想查帳與他並不相幹,如果平時打理的井井有條,在任何時候都不至於心慌意亂,咱們到這兒來,他應該高興才對嘛,這怎麼說也是個展示自己才幹給主子瞧的機會呀。”
董鹿晗聽了這話,立時笑逐顏開,道:“這話到是很有意思,還是老先生的本領大啊。”
那四人聽後齊聲歡笑,坐在另一旁的白師傅說:“李燦然年輕有為,在眾多鹽商之中,可以說以他為首,年輕人嘛,心高氣傲些總是免不了的,但往年從他對我們幾個老家夥的言行舉止來看,還是禮敬有加的,而且年年做到賬目明晰,在核帳上從不多話,但那總是麵兒上的事,主子想去探一探底,我認為是必要的,這是聰明之舉啊,你們認為呢?”
王師傅應道:“不錯,當權之人要做到知己知彼,再小的細節都不能放過,從最低處做起,總是妥當的。”
陳師傅也附和道:“嗯,夫人命我四人相伴左右,就是為了在主子遇到困惑的時候加以提點,原先我們還有些疑問,如今看來,主子你遇到了事情第一個就想到了請教我們,這讓咱們幾個很是欣慰啊。”
董鹿晗答道:“人們說三人行,都必有我師了,更何況坐在我麵前的是德高望重的四位神算子先生,如果我不請教,那不是太可惜了,隻求你們別嫌我囉嗦呢。”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四人聽後忙說:“主子過獎了,你來請教咱們,是咱們的福氣呀。”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店小二便把菜和饅頭上齊了,眾人便開始吃起飯來。
忽然間,一群身穿紅衣的姑娘手持著兵刃闖了進來,八位侍從立即起身將董鹿晗和神算四子圍了起來,隻見那群姑娘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竟直朝著一位坐在角落裏的黑衣女子走去。
那黑衣女子依舊安然坐在桌前飲酒,並不回頭看那一群圍過來的紅衣女子。隻見突然有一帶頭的紅衣女子拔出劍來指著她道:“周婉清,快把紫玉鼎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黑衣女子並無作答,好像沒聽見似的,拿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又慢慢的將杯子放下,那紅衣女子立時氣急敗壞的罵道:“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快交出來。”
那黑衣女子嘴裏正說著嘴吧放幹淨一點,手上卻已經把那酒杯擲了出去。
隻見那酒杯準確無誤的砸在了那個說話的紅衣女子嘴上,立時便聽見一聲慘叫,那女子嘴上鮮血流出一片。
其他的紅衣女子看見同門被打,又氣又急,似又不敢妄動。
這時,那黑衣女子起身轉了過來,正對著那群紅衣女子,隻見那她的臉被一條黑色的絲巾遮擋住了,隻露出了一雙美麗的眼睛,因此隻能根據她姣好的身形想象出她是位美貌的姑娘了。
此時,另一名紅衣女子道:“周婉清,你傷了我們一個同門,但隻要你乖乖交出紫玉鼎,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放你一條活路。”
那個名叫周婉清的黑衣女子聽後不屑的冷笑了幾聲,朗聲說道:“真好笑,本小姐什麼時候需要你們來放我一條生路了,想要紫玉鼎?有本事的就自己過來拿吧!”說完就一腳踢出了旁邊的椅子,砸傷了幾個紅衣女子。
整個小酒館裏立時陷入了一場混戰,嚇的其餘客人一哄而散。
董鹿晗身邊的侍從說道:“主子,咱們也走吧,江湖中事,不宜牽扯其中。”
董鹿晗隨即應允,心裏想著,真有意思了,第一次瞧見一群女孩子打架,還打的如此慘烈,不知道紫嫣她們看到,該作何感想了。
正往外走著,一個板凳朝董鹿晗直直的飛了過來,走在後麵的一個侍從眼疾手快,一腳將板凳踢了回去,砸在了牆上立時碎了一地木屑。
董鹿晗回頭衝著那個侍從笑了笑,讚道:“果然好身手。”
眾人出去後,立即解開了馬繩,根本不去管酒館裏麵的一片嘈雜,直接策馬而去。
黃昏時分,一行人已到了濟州府內,董鹿晗吩咐找一客棧入住下來,不急著通稟李燦然她已到了。
第二天一早,她吩咐神算四子及六個侍從呆在客棧等她回來,自己則帶了另外兩個侍從出去查看油鹽價格了。
走在濟州大街上,各個商鋪在大街兩側一字排開,每家每戶都有客人前來問津,生顯出一派繁榮景象。
董鹿晗走到了一家油店鋪,拿起了勺子從缸裏舀了一瓢出來,細細看了看,又聞了聞,放了回去。
那店老板走過來問道:“小兄弟,你是要買油嗎?”
董鹿晗笑著答說:“老板,你這都有些什麼油啊?”
那老板一臉得意的回說:“小店裏有葵花籽油和花生油兩種油,不知道小兄弟你要買哪一種啊?”
董鹿晗一笑,又道:“那葵花籽的怎麼賣,花生油又多少錢?”
那老板答道:“啊是這樣,葵花籽油四錢一兩,花生油三錢一兩,客觀,一看您就知道平時不出門買東西的,您到底要哪一種啊?”
董鹿晗笑答:“哈哈,老板可別小瞧了我啊,三年前這個時候,葵花籽的得七錢一兩,花生的得四錢一兩,我說的可對不對?”
那老板笑道:“對對,還真對,小兄弟到是記得清楚呀。”
董鹿晗笑道:“這樣吧老板,這兩種油你都給我來點兒,一頓飯的量就行,你看成嗎?”
那老板搖了搖頭,又笑了笑,說:“今兒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主兒,好吧,您等著,我去給您盛。”說完就麻利的拿起木勺舀了起來,上秤一秤,果真八九不離十。
董鹿晗看到忙讚道;“老板好功夫,真可謂熟能生巧。”
那老板被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緬甸的笑了笑。
董鹿晗問道:“咱們這兒的生意進來可好?賺得利錢可夠每日吃上肉的?”
那老板答道:“生意比兩年前好太多了,主要是價錢降下來了,老百姓們又能買的起油來吃了,我這裏自然就旺盛的多了,嘿嘿。”
董鹿晗聽後,很是開心,從老板手中接過了兩小桶油,笑著問道:“老板,還得再多麻煩你一個問題,花生的價格最近是多少?”
那老板立馬說道:“五錢一斤,嘿嘿,要是以後都能這價兒就阿彌陀佛咯。”說著把董鹿晗也逗樂了。
隻見她跟店家把手裏的小油桶晃了晃,笑著說:“謝謝你呀老板,生意興隆。”
那老板聽後特別開心,連聲謝謝,而董鹿晗此時已跟兩個侍從走遠了。
三個人一天下來幾乎逛便了周遭的商鋪,董鹿晗是一個勁兒的跟店家套近乎,話家常,看著買了些許東西。
臨近天黑時,他們走在回客棧的路上,突然從深巷子傳來緩急的喘息聲,一開始三人以為是街邊乞丐所為,後又似乎聽到了冒似女兒家的**聲。
董鹿晗皺了皺眉頭,說道:“咱們過去看看。”
兩位侍從隻好答是,便跟在了她身後進了小巷。
這一去不要緊,發現坐在牆角處**的人正是昨天在小酒館裏和那群紅衣女子激戰的人,名叫周婉清的黑衣蒙麵女子。
董鹿晗看清此人後,趕忙俯下身來輕喚姑娘、姑娘…
那女子卻並未作答,隻見她用手緊緊捂著胸口,汩汩獻血從手指縫裏滲透出來,眼睛緊閉著,眉頭深鎖,原來已經是疼痛到昏迷過去了。
董鹿晗見狀趕忙把她扶起來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兩個侍從又在旁輕扶著,把那個黑衣女子抬回了客棧。
她命侍從又去多添了一個房間把這女子安置好,又叫了大夫來包紮傷口,就這樣忙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依然帶著兩名家仆去其他地方探尋物價,臨走之前吩咐留守的侍從好生照顧這位姑娘,並吩咐,如果她醒來,是走是留,全憑她自己決定就好。
傍晚十分,董鹿晗等三人再次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一進來,就問那姑娘可醒了,侍從回答說還沒有,她又問大夫怎麼說,那侍從又答大夫說那姑娘出血過多,身心俱疲,昏睡幾個時辰也是有的。
董鹿晗聽後去房間裏看了看她才放心的去用晚膳,隨後又到那女子的房間裏守著了。
她正坐在桌前思索著事情,約莫過了一個半時辰,她聽到了那女子的呼吸聲漸漸大了起來,便趕忙走過去看看,剛走到床邊想用手量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那女子忽然睜開雙眼,用力抓住了董鹿晗的手。
董鹿晗先是一驚,後忙望著她,解釋道:“姑娘,別誤會,我不是壞人,你的傷口昨晚才包紮好,不宜用力過度,再流出血來就麻煩了。”
那女子半信半疑的望著她,但手上卻明顯鬆了不少力氣,問道:“你是誰?我又在哪裏?是你救了我嗎?”
董鹿晗微笑答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總之我不是會害你的人就對了。你在客棧,我昨晚在小巷裏遇到的你,可是你已經昏迷過去了,所以把你送到這裏療傷。姑娘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董鹿晗說罷便輕笑著看著她。
那黑衣女子把手收了回去,掙紮著坐了起來,看到了自己的傷口,又忙摸了摸臉上的黑色絲巾,皺著眉問道:“是你幫我包紮的傷口?我臉上的絲巾你可曾拿下來過?”
董鹿晗見這女子行為古怪,但也不好多問,便說:“傷口是請大夫包紮的,至於姑娘臉上蒙著的絲巾,不曾拿下來過。”
那女子甚是懷疑,繼續問道:“沒有?如果你敢,我會殺了你!”
董鹿晗一向好脾氣,可是當下卻稍稍皺了下眉,說道:“姑娘既不信,我又何須多做解釋,你若要殺我,也等把傷養好再說,你既已醒來,我也便安心了,是走是留,全憑姑娘自己做主,我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說完便要轉身離開,那女子忽的要起身下床,但因扯痛了傷口,立刻疼的叫了出來。
董鹿晗趕忙過去扶她重新躺下,那女子看著她,並不說話,董鹿晗心裏頓時沒了火氣,安慰道:“我猜你戴著麵紗必是事出有因,我怎敢自找麻煩,的確從未掀開過它,你大可安心,大夫說你要多休息,別在跟自己過不去了,我的家仆就在外麵,如果你有事情,叫他即可,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那姑娘聽了她的話,心裏安靜不少,頓時困意席卷而來,遂又很快混混睡去。
第三天一早董鹿晗等人就被樓下的一陣喧嘩聲吵醒了。
看來人是誰,卻是十幾個穿著道袍的道人,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目露凶光,全無一點道家的道骨仙風。
他們捉住了店老板逼問道:“你們可曾見過一個蒙麵的黑衣女子前來投宿?”
那店老板早已嚇的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回道:“沒,沒有,沒見過啊。”
那道士似是不信,非要搜客棧,那店老板嚇的忙阻止道:“啊這不行啊,我的客人會被你們嚇跑的呀,求求你們大發慈悲吧。”
那道士一聽,陰笑了一下,一個大腳把那店老板踢昏了過去,嚇得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阻攔半句。
董鹿晗的隨從們早已堵在了那個姑娘的房間,專門等著他們前來要人。
那個女子也聽到了樓下的吵嚷聲,已然清醒了過來,正要動身離去時,董鹿晗走了進來。
她平靜的說道:“你不要動,繼續躺著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那女子仔細看了看董鹿晗,用懷疑的口吻說道:“你?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我不想連累你,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女子說完就往門口走去,董鹿晗並沒看她隻是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平聲說道:“我不管他們是誰,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就要救到底,決不允許他們來傷害你,那豈不是白費了我一番苦心。”
那女子聽後笑了起來,卻引發了傷口的疼痛遂又咳嗽了幾下,忍著痛道:“原來你隻是不想別人來破壞你救了我一命這件事,嗬嗬,即便你不想,也要問問樓下的人是否願意。你不怕死,留我下來便是,隻別指望我還有命補給你。”說完又捂著傷口走回了床邊坐下,看著董鹿晗一言不發。
可董鹿晗沒再多說話,隻是低著頭坐在那兒擺弄著手裏的扇子。
不一會兒那群道士就找上了樓來,見到那八位侍從站在一間房門外,當即朝著他們走去,大搖大擺怒目橫衝的樣子叫人看了實在可氣。
帶頭的一個道士大喝道:“豈有此理,看到道爺們走過來,還不把門給爺打開!”
站在他對麵的一個侍從麵色從容的回道:“我家主人在此休息,還請不要在此大聲喧嘩。”
那些道士一聽這話,立時紛紛拔劍相向,為首的那人又道:“老子才不管你家主人,識趣的趕快滾開,讓大爺們進去搜屋。”
說著就把劍尖指向了剛才說話的侍從,那侍從冷眼掃了一下那個拿劍指著他的道士,一個抬腿,那道士就被連人帶劍的踢下了樓。
其他道士見狀,頓時大怒,紛紛揮劍衝向了八位侍從,有趣的是,還沒聽到幾聲兵器相碰的咣噹聲,那群道士就被侍從們一個個的扔下了樓。
隻見他們一個個的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急跑了出去,客棧裏的客人們看到這一幕,人人拍手稱讚,好不大快人心。
此時屋裏的周婉清起身走到了門邊,回頭看著董鹿晗,說道:“哈,他們走了,”稍稍沉默了一下,又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你。”
董鹿晗微揚著頭看她,微笑著說:“姑娘不必不客氣,你好好養傷吧,我還有有事,晚些再來瞧你。”說著就走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