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陸豈離。
即使她有多麼渴求夏生給予的美好,但是那終究隻是一個幻想。陸豈離給予她的是生活中最為真實的畫麵。
她,背叛了夏生。
落傾抬眼看了一眼麵前的人,淡淡一笑後視線轉回,說著:“泊臣,知道嗎?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黑暗和陰冷。”
“……”
“你覺得我背叛了夏生,是嗎?”
“……我記得我不久前曾經問過你,是否後悔了。”而她的回答是,永不。
落傾笑了,許久,說著:“我的回答我依舊記得。”
“……你試探我?”她剛剛所謂的後悔,隻是試探或者……攤牌?
“一場戲有開始就總有結束。這出溫馨的戲碼已經該落幕了。”
“……”
“你本就不是多情的人。除了夏生和你的妹妹,我想你也沒有多餘的情感放在第三個人身上吧。當年,你一副無害溫和的外衣走進我的生活,像是一位和藹的鄰居一樣,偶爾照料一下的我的生活和情緒。我想,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
“……你想說什麼?”
落傾轉身,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呢喃著:“……泊臣,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縱容我一次,怎麼樣?”
泊臣愣在原地了,隻因為落傾言語裏麵的淒涼和……乞求。仿佛她現在就像是即將枯萎的一株植物,極度渴求著旁人哪怕是一滴水的施舍。
“我隻是想要活下去罷了,在沉重裏抽的一絲輕鬆的空間,哪怕那隻是一秒鍾的時間。”
他懂了。
她知道夏生將他留在邊界,留在她的身邊,更多的是監視和提醒,監視著她行為是否有絲毫的背叛,提醒著她夏生的存在。
泊臣知道,她是孤獨的。她的生活,她的每一天都在虛偽和利用中渡過。她渴求接近一切的溫暖但是那份溫暖的表層卻塗抹著劇烈的毒藥,狠狠地撕裂著她對於人類的信任的本能。
“我不能做主。”這是一個殘忍的答案,但是確是事實。他是否留在邊界,留在她的身邊他根本就沒有做主的權利。
她一味的將夏生歸類到無灰暗的那一部分記憶裏麵,好讓自己躲進殼裏繼續前行。可是,大海的風浪總是可以輕易的將她的殼激得粉碎。
“你需要照顧。”電話那邊的聲音,依舊清清淡淡有著她最熟悉的聲線。她木然地將電話遞給泊臣,眼眶裏麵的淚水止不住的浮起。她拚命地眨著眼睛向上看著,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滑落。
他,將她最後的一絲期盼都狠狠地敲得粉碎。
她一直知道……
他會出現在她的世界,是一個交易的需求並不是他的本意。
即使,他給予的關愛不是真實的……
可是,時間走過總會留下一絲什麼吧?
即使,他知道,她的存活是依賴著他的存在。
即使,這樣的依附……
都不能讓他給予她信任嗎?
即便,隻是假裝……
即使,隻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