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少跟我在這貧。師兄弟幾個數你最小,雖說你是師傅抱入門的,可你卻是大師兄一手帶大的。咱們雖說都是師兄弟,可大師兄年長你四十多歲,待你更像是父親對待兒子,那是慈愛有佳。”
“四師兄,你到底是讓我趕緊過去吃飯,還是走遠點。俗話說長兄如父,所以你說大師兄為我父親自然也在理,不過咱們師兄弟幾個好像都是孤兒吧,那大師兄就可都稱之為咱們的父親。哎呦!別拍我的頭!”
“你是孤兒,我可不是孤兒,我入寺的時候已經七歲了,父母親人可還是都記得的,他們都是得瘟疫去世的,師傅那時正在我們村子中救人,有幸存得以活下來的人卻是不敢再在村中居住,我那時又太小,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能吃,因此沒人願意帶著我這麼一個累贅。師傅見沒人願意收留我,便問我要不要隨他走。我那時雖然剛剛沒了父母傷心,但畢竟還小,已經有好幾天都吃不飽,便問師傅可吃的飽嗎?師傅笑著摸我的頭道,吃的飽吃的飽。於是我就跟著師傅回到了寺中。
“哈哈哈,四師兄,所以師傅給你取法名為念‘吃’啊。”其實這胖和尚法名叫念癡,性格憨直,人雖然胖,但卻十分勤快,如今掌管著寺中每日的齋食與食材的采辦。
“沒大沒小的,竟然敢拿師兄的法名開玩笑。”念癡板著臉,蒲扇般的大手便向著念一的腦勺再次拍去。見念一縮著脖子,一雙錚亮的大眼睛雖然含著笑意,卻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如小奶狗一般。嚴肅的臉便再也繃不住,手落在念一腦勺上輕輕的摸了摸,笑著繼續道:“你啊,也就敢跟你四師兄我如此開玩笑,一天天古靈精怪的。我跟你說,不僅我不是孤兒,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咱們二師兄也不是孤兒,就是早上來的那行人,你也看到的,聽說就是二師兄的家人。”
“真的假的?不是說咱們兄弟幾個都是師傅四處弘揚佛法的時候帶回來的嗎?那行人看穿著打扮就非富即貴,二師兄若是有那樣的家勢幹嘛來做和尚?你莫不是聽差了?”
“我也隻是聽說,也覺得奇怪。不過二師兄看起來的確很開心的樣子,忙裏忙外的張羅著,而且已經安排好那行人在寺中的住所了,聽說晚些時候咱們師傅也會在禪房中會見他們中的幾人。哎!我說你吃慢點,好吃的你吃的還少嗎?再說又沒人跟你搶。快喝些水。”
念一一手拿著咬了幾口的饅頭,另一隻拿著筷子的手用力錘著胸口,臉漲的通紅,用力的咳著。念癡嘴上雖嗔惱著,卻是一臉的關切,一手為他錘著背,一手將盛了水的碗端到他的嘴前。
念一忙接過碗一口將碗中水都飲了下去,又捶了捶前胸,然後對身後的四師兄擺擺手,用袖口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多年未曾在禪房中會客了,前些時日不是還從京城來了一個什麼王爺專程來探訪師傅,師傅都未曾出麵相會。我猜那行人恐是與咱們師傅有些淵源。”
“你個小和尚,師傅他老人家的事情豈是容咱們胡亂揣測的?快些吃你的,以為誰都像你這般清閑呢?完事我還要回去準備晚上的齋菜呢。”
“一下叫我來,一下讓我去,剛才還讓我慢吃,這會兒又讓我快吃,到底要我如何?”
“你嘰嘰咕咕的低估些什麼呢?快些吃……慢點慢點,別再又噎到。”
念一無奈的搖搖腦袋,心中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