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問出口,黃衣女子就用炫耀地口氣說道:“小白是我相公。”說完便抱住度仲白的手臂,整個身子都粘了上去。
珍珠抱著算盤小聲地嘟囔道:“姓月的人都讓人頭疼。”
“嗯。”琉璃表示讚同。
巳時過半玲瓏才醒過來,當她睜開眼時,剛好看到陽光透過紙糊的窗,洋洋灑灑地映在她紫色紗製床帳的棚頂上。她側過臉剛想起身,就看見了那張令她無比熟悉的臉,先是一愣,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回過神來便看見雲翊扶著床沿站了來。
“你沒事吧?”話一出口玲瓏就開始懊惱,自己不是應該先質問他為什麼會睡在她旁邊,怎麼居然還在關心他。
雲翊這才想到了昨晚他把她放上床上時,望著她睡著時恬靜的嬌憨樣,讓他回憶起他們剛拜完師那會兒,他不禁在她的身側躺了下去。
那時師傅讓他們倆去絕神殿後山的竹林砍竹子,結果玲瓏想偷懶又怕他告訴師傅,便把他一同拉到溪邊叫他幫她抓魚,後來他們抓累了就這麼躺在草地上睡著了,那時的他睜開眼,這張臉也是這個樣子,讓他無比安定,然後他真的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正想著怎麼向她解釋,玲瓏就翻下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下次再大清早跑來嚇我,你就死定了。”
大清早?雲翊忍不住笑了,陽光射進窗來的角度都能猜到現在不早了。
玲瓏其實也隻是想免去他們間的尷尬,因為她也回想起那時在絕神殿的日子。
那時的她總是做惡夢,總是夢到自己全身浸泡在寒冷的水裏,那種快要窒息的恐懼感一直圍繞著她,所以她害怕去靠近有水的地方。
可是師傅總是有意無意地讓他們去後山靠近溪流的地方砍竹子,天天聽著溪流的聲音,她漸漸明白師傅是想讓她克服掉怕水的毛病。
於是那天她大起膽子,揪著雲翊讓他幫她去抓魚,起初見到水光粼粼的小溪時,她還是很害怕,總是會想起她站在禦池邊,總是覺得有人會在背後推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見雲翊挽起褲腳跳入水中時濺起的水花,竟會覺得水花很漂亮,也放鬆了警惕。
結果一個不留神,她被他拽進了水裏,“不是要抓魚,不下水怎麼抓?”
看著及腰的水,玲瓏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怕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雲翊給了她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她要求雲翊教她遊泳,但是雲翊推說溪水太淺了沒教她,不過她還是很開心,仿佛一塊難看的傷疤好了。
“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心很平靜。”這是雲翊躺在她身側時說的,像是囈語,卻足夠擾亂她的心。
陷入回憶的玲瓏回過神時,人已經進了客棧,看見珍珠正坐在櫃台後,頭也不抬地又在賬本上塗塗畫畫。
“怎麼就你,阿璃呢?”玲瓏伏在櫃台上問。
珍珠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半個時辰前還在,後來就不見了,還有住在後院東七號廂房裏的那個,交給你伺候了。”
後院,玲瓏看了眼門牌,東七號沒錯。
於是她推開門走了進去,瞬間屋裏傳來了兩道尖叫聲,玲瓏已經麵紅耳赤地走了出來,隨手關上門,她發誓她不是故意要撞破別人的好事,盡管那是她二皇姐月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