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數百年過去,昔日書生已轉世成人,而繡雲慘死在一棵梨花樹下,肉身已腐卻魂魄不滅。懵懵懂懂中,繡雲一縷魂魄被高人所收,一直傳到妙破手裏。
我聽到這裏,越聽越不對勁:“等等,我有件事怎麼不太明白呢?”
繡雲盈盈淺笑:“請講。”
“你們幾百年前就認識,對吧?”我。
木淳和繡雲點點頭。
我:“這就奇了,我和木淳去對付妙破,完全是偶然的事件,怎麼就這麼巧合,木淳就能碰到繡雲姑娘的魂魄?也太巧了吧。”
木淳笑:“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能找到這個木匣嗎?前世中繡雲和我曾約定三生,她給我寫了一個字帖,上麵是‘月圓月缺待木郎’,懂什麼意思嗎,不管以後星河如何變化,江山如何易手,不管怎麼變,我們兩人始終要在一起的。這就叫宿世情緣。我當時搜索妙破的房子,聽到有淺淺的女人聲,了兩個字‘木郎’。就這麼兩個字,我前世的記憶全都複蘇了,然後找到了裝著繡雲魂魄的木匣。”
我默不作聲,實在不出話來,這也未免太巧合了,難道真有緣分一?
木淳道:“王慈你想想,假如咱倆當時如果一念之間調換了搜索的順序,你搜這間屋我搜那間屋,那我就完全錯過了繡雲。”
我沒話,心裏盤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繡雲會不會喊我“王郎”呢。
這玩意沒法,誰知道呢,或許真有前世宿緣吧。我咳嗽一聲,給木淳做個眼色,示意他出去話。
繡雲已經察覺,這女人很聰明也很通曉人情,裝著沒看見,笑盈盈往酒杯裏倒酒。
木淳不樂意了:“你有話就在這。以後我和繡雲就是形影不離了,她就是我,我就是她,這輩子我們就在一起。”
我歎口氣,猶豫一下還是道:“既然這樣,我就點潑冷水的話。木淳,你現在也是一派掌門,以後行事不要作奸犯科,盡量秉持公道。”
“這用你?!”木淳不高興。
我知道這話,肯定惹他們不高興,妄作人,可出於對木淳的情誼,我還是不得不:“繡雲姑娘。”
繡雲一笑:“我在。”
“你和木淳情深義重,要做好賢內助,看著他一點,畢竟他現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我道。其實我的本意是點點繡雲,她畢竟是鬼非人,非我族類,讓她自己檢點一點。
繡雲特別聰明,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話不用第二遍。
“木淳,你現在可藏著不少秘密。”我:“你是用什麼辦法封存我腦海裏的嬰兒?木氏一門的法術真的如此高深?”
木淳哈哈笑:“我實話告訴你吧,木氏一門不過是茅山分支,我現在連茅山本源都未必看得起。我的修行與本門道法無關。”
我心頭一震:“那是?”
木淳道:“還記得咱們兩個在妙破房子裏找到的那本書吧?”
我猛地跳起來:“你……你破解書了?”
木淳擺擺手:“離破解還差得遠,其中還有很多妙處,需要修到那一步境界才能看明白。我一開始對這本書可有可無的態度,可自從得到了繡雲,我便日夜不停研讀。因為這本書裏記載了一種極為神奇的功法,那就是隨心造物。”
“妙破的書信你也看了,”我皺眉:“齊震三是妙破的二哥,他給妙破的書信裏明明白白寫著,修習這本書,極容易走火入魔。你一個人在這研究,上無師承,下無同輩切磋,光憑著自己,很容易入魔啊。”
木淳看了看繡雲,微微笑:“為了畢生愛人,為了心愛紅顏,江山尚且可以不要,入魔又有何妨。”
我看著他,良久才:“你出這句話,離入魔已經不遠了。”
木淳擺擺手:“入魔、成佛,不過名相而已,不要亂扣帽子。我過了,修行乃實證實修,等你見到魔再談論魔吧,現在什麼都是妄論。”
“好吧,”我:“那你告訴我,你修行書,和繡雲姑娘有什麼關係?”
木淳嗬嗬笑:“我要用造物之法,給繡雲造出一個身體。”
我目瞪口呆。
繡雲盈盈屈膝:“謝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