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方知道是中了埋伏,連忙下令撤退,可是已經晚了,筏子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掉下水去,不一會兒水麵上便飄起一片紅。氣得蕭弘方的人舉起刀就朝水裏一通亂刺,卻什麼都沒紮到。
蕭弘方不顧那麼多,催促同一張筏子上的人趕緊離開,白月見狀,抓起方才射進來的一支利箭就朝蕭弘方丟過去,正中他左臂。即使這樣,他還是順利逃脫了。
黎殤與四個半大小子浮上水麵,來到船上。有個人責問:“你們怎麼不趁機殺了他?”
當時還什麼地位都沒有的黎殤,很不客氣地給他了一白眼:“虧你還是堂主,你在水裏泡半個時辰試試?你領四個人去殺他十個筏子上的人試試?你是白癡嗎?”
黎殤這種不尊敬的態度,讓那位堂主震怒了,剛要罵街,船艙裏白月走了出來,冷聲道:“侯堂主說這話的確是沒有什麼腦子。”
見白月出來,大家恭恭敬敬,趕忙向她行禮。
“閣主,”黎殤亦是施禮,道,“按照您的吩咐,千手閣人,隻要是肯聽您話的,都從原先的聚集地散去。不聽話的,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眾人聽聞,皆是一腦袋的汗,孫長老率先開口道:“承蒙閣主搭救,如果不是您早有安排,千手閣恐怕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間了。”說完眾人齊齊下跪,感謝白月搭救之恩。
饒是如此,千手閣在京城的勢力也是被打擊得厲害,很多人不聽白月的話,因為她隻是個小丫頭。他們不相信像許平秋那麼精明的人,會被人騙得團團轉,把千手閣很多事情都說出去。
蕭弘方借此得到先帝重視,病重的先帝到底還是放棄了更改遺詔的想法。
這才有了後來,白月的人當街刺殺蕭弘方,被喝酒的翾飛看到她麵容的事。
靜默的暗室之中,蕭弘方忽然笑了,笑得恣意張狂。
“笑什麼?”
“我笑我們蕭家兄弟之中,終究是沒有勝者。”
“嗬。”白月大概知道了他要說什麼,於是靜靜等待著他說下去。
果然,他說:“蕭翾飛身上的毒,平秋還沒能製出解藥就死了,他隻能等到兩年之後毒發身亡了。”
“你憑什麼說翾飛的毒解不開?”
“就憑那是許平秋煉製出來的毒,就憑這個,她到死也沒能煉出解藥。我蕭家江山,最後難道要落到你的手裏?”
白月想告訴他,許平秋寫下了解藥的方子,想要交給他,卻被白月攔下了。可是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回去,白月就著他的話頭兒,朝他撇撇嘴:“這樣看來,你蕭家的江山,是要落到我手裏沒錯。畢竟,我是翾飛唯一的女人,我是皇後,你蕭家剩下幾個兄弟再厲害,能有我下手快嗎?兩年時間,給翾飛留下個子嗣,或者讓千手閣力量滲透朝廷,都夠用了。”
蕭弘方惡狠狠地看著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真後悔當初沒能掐死你!”
白月笑得開懷:“的確可惜,可是人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氣完蕭弘方,白月腳步輕快地出了暗室,柯九和老瘋子在外麵等候。老瘋子吵著要出宮去玩兒,從白月手裏要來銀錢就走了。柯九和白月提及紅菱,說起她性格大變的事情,想知道蕭卓宸到底對紅菱做過什麼,可蕭卓宸已經走了,也隻好作罷。
柯九是擔心紅菱的,白月想了又想,不知道該怎麼和柯九說起,卓宸臨走之前向她問及紅菱的事。這是卓宸和紅菱之間的事情,別人無法參與,說了隻能讓柯九跟著擔心。
赫連葉若終究是沒有離開京都,新玨擔心自己呆在這邊時間久了,被澹台家人發現繼而給白月惹麻煩,於是回南稹去了。北戎阿爾斯楞離開,留下岱欽在這裏。五國之間和平了近百年,終究是要大打一場了,南北兩國飛鴿傳書,要說什麼事情,由赫連葉若與岱欽代為與翾飛商討。
西境和西疆明目張膽地騷擾東邊三國邊境,這讓大家很是困擾。三國邊境傳回去塘報,對西國騷擾的描述出奇一致:出其不意,跑來掠奪過往商客財物,追著追著一隊人馬就憑空消失了。
“是妖術,”岱欽道,“西境素來有妖之國的稱號。”
“人家都說了那個叫‘幻術’。”赫連葉若不讚同地搖搖頭。
“甭管叫什麼,你們南稹有辦法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