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那些個唧唧歪歪的女人,包括風吟花頌在內,你真當我在乎她們?不過是發泄的工具罷了。鄭氏那個女人一直與蕭文瑜有私情,我是知道的,”蕭弘方說出了這個令白月驚歎的秘密,“我知道蕭文瑜喜歡她,她爬到了我的床上,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折磨蕭文瑜的機會?所以我把她立為皇後,讓蕭文瑜叫她皇嫂對她行禮……至於宛筠,她那麼愛我,一定會在黃泉路上等著我的。你別得意,等我離開這裏,小心你項上人頭!”
白月嗬嗬一笑:“那可有得等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蕭弘方沒聽懂白月什麼意思,白月又對他說:“看你這麼自信,我都不忍心告訴你了。你的筠貴妃崔宛筠,已經隨她愛的人出宮去了,她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你,是這皇城的存在阻礙了她追求愛與幸福的路。真心愛過你的女人,就隻有許平秋那個笨蛋一個而已,可惜,她被你害死了。”
“什麼?!”蕭弘方有些崩潰了。
“你說,宛筠還活著?你胡說!我親眼看著她死去的,她死後我還去看過她!”
“你確定你是親眼看著她死去的?不是聽別人說宛筠死了?她死了你去看她,你有檢查過她是否有氣息?”
蕭弘方啞口無言,他的確沒看到崔宛筠死去,隻不過他昏迷之前看到崔宛筠先他一步倒了下去,醒來又聽了空無塵說宛筠死了,他便相信她死了。後來,他去她宮裏,看到的隻是宮女用花瓣掩蓋了她的屍身,他沒有去檢查,便認定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苦笑:“隻有平秋愛過我,可是她太傻,就那樣舍棄了自己的生命。平秋,我的好平秋,太傻了……”
暗室之內陷入沉默之中。他們都記得四年前某天,湖麵,蕭弘方的人在那邊筏子上,千手閣的幾位長老堂主在這邊船上,被蕭弘方的人團團包圍。刀劍在陽光下甚是晃眼,許平秋就站在船頭之上,淚流滿麵。
白月戴著麵紗,從窗戶向外打量,那時上一任閣主剛死不久,白月還沒有完全接手千手閣,手下人對白月的能力很是懷疑。
蕭弘方向許平秋伸出了手:“平秋,來我這邊,我許你貴妃之位,給你榮華富貴,可好?”
“貴妃之位,”許平秋嗤笑,“蕭弘方你好大方。當初是誰說的,一生隻愛我一人?我為你起早貪黑製毒,為你除掉了多少阻礙,你就這樣對我?”
蕭弘方笑得,就像是撫慰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平秋,你知道我是皇室出身的人,你見過哪個出生皇家的人,一生隻要一個女人的?”
“放你娘的狗屁!蕭弘方!算我瞎了眼會看上你!”
“平秋,”蕭弘方笑得尷尬,“你過來,我不想傷到你。”
“你要用千手閣向皇帝邀功?”
“平秋,我也是沒有辦法,父皇覺得千手閣勢力太大,哪個官員都敢殺,早晚殺到皇城裏去。千手閣是個禍害,必須要除掉。你過來,我不會把你是千手閣出身的事情告訴他的。”
“所以你就利用我的關係,下毒把閣主害死了,又把長老們引出來,你好一窩端掉?”
臉上越加尷尬,蕭弘方直說:“平秋,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我們的將來啊!”
“為了你自己的將來吧,蕭弘方,你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境地。”
轉過頭,平秋望向窗戶的方向,窗戶有簾子擋著,外麵人看不到裏麵,可是白月能從裏麵看見平秋絕望的臉。她對著窗戶說:“你是對的,是我錯了。對不起,害了你們,都是我的錯。”
白月見此,心知不好,壓著聲音喊道:“孫長老,她要自殺!”
孫長老連忙上前阻止,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許平秋的手太快,蕭弘方的人以為孫長老要動手於是放出箭來,孫長老不得不去抵擋。等到孫長老把許平秋拖回來,隻來得及拔出她刺進喉嚨,斷了一截的簪子。
許平秋死了,死不瞑目。
湖中心,一陣花香之氣飄散過來,筏子上的人在蕭弘方一聲令下搭弓放箭,長老和堂主們麵對著如雨般落下的利箭,不得不用全力去抵擋。很快的,他們發現自己要抵擋不住了,因為身上的力量像水一樣流逝掉了。白月坐在船艙之中,不慌不亂,偶爾躲過去一支箭。蕭弘方的人要放火燒船,見大家快要抵擋不住,才高喝一聲:“黎殤何在?!”
就聽得外麵蕭弘方的人一個個慘叫著,就像是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