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寂,安然。
看著酈子安下巴掉在了地上,白月滿麵驚訝:“原來這麼簡單啊,不過這麼小的琴,居然能發出比正常大小古琴還悠遠飽滿的聲音,也算奇事了。”
翾飛笑著拊掌,緊接著朝堂上下掌聲此起彼伏,掌聲畢,翾飛說:“我赤焰皇後能夠奏響天思琴,如何,大皇子說的話可算?”
“什麼算不算,”不待酈子安說話,酈寒安蹦出來了,“我大哥隻說這琴是送給你們的禮物,你們拿走便是了!還有什麼算不算?”
林聽南冷笑:“三公主耍賴本事比天高,大皇子剛剛明明說了,如果我赤焰有人能夠奏響天思,西境便向赤焰俯首稱臣。”
“也就隨便說說,你當真了?”
“君前無戲言,你們西境這般,可謂是在天下人麵前丟盡老臉了!”林聽南說得酈寒安滿臉通紅。
酈子安額頭汗涔涔,隻恨自己眼前這個女人,她居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奏響這天思琴。這怎麼可能,天縱死後無人能夠彈起這天思,難道是這琴出了問題?
急忙去查看,酈子安手指一伸,藕絲當即斷了兩根。
白月嗬嗬一笑:“這可是大皇子自己弄斷的,與赤焰人不相幹。”
酈子安抹了一把汗,頷首道:“皇後娘娘真乃神人,這天思隻認他的製造者天縱一人,天縱死後,再無人能夠奏響天思。子安一直為無法聽到天思響起的聲音而遺憾,沒想到今兒個,這個夢算是圓了!”
赫連葉若接口道:“葉若也是長見識了,早聽聞西境有一把誰都無法奏響的天思,無緣得見,托皇後娘娘的福,今天可算是見識了。”
他一開口,翾飛就有些不樂意,翾飛一看見赫連葉若盯著自己妻子不放的樣子,就滿心煩悶。
於是,他開口道:“既然皇後與這琴有緣,這琴以後就歸了皇後。至於稱臣的事,大王子總不會說話不算吧,既然有備而來,降書也一定是帶來了。”
酈子安滿臉尷尬,準備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輸!
白月走回自己位置的同時,那邊西疆二皇子雪宗翰起身,大笑著來到大殿中央,向翾飛行禮:“陛下,先不急說西境的事,我們西疆也為陛下帶來了賀禮。”
此話一出,大家便知,西疆和西境兩國,真的是聯手了。這次來,他們便沒抱著好心,想要先刁難一下赤焰,成功了可以羞臊赤焰滿朝沒一個能用之人,還能震懾一下南稹和北戎。
雪宗翰五短身材,偏胖,偏偏把腰帶誠實地係在大肚子下麵,人看著像是隨時都可能站不穩栽下去。他的膚色死白,臉頰上有一粒老鼠斑,白月隻瞥了一眼,再不願去看。
“西疆皇室也送來了禮物,也有難題?”
雪宗翰說道:“西疆送來的,不是難題,是一柄在血池養了二十年的劍。”
這回又有許多人驚聲低呼,不同的是,比較激動的都是習武之人。
一位太監舉著被鐵鏈纏繞的劍盒進來跪著,寒冬臘月,汗水居然濕透了衣襟,可見這劍有多霸道。
從邊疆被叫回京都,做了個閑職的老將軍趙雲戟壓製著激動,問雪宗翰:“二皇子說的,可是那柄……妖劍龍淵?”
得到雪宗翰的承認,在座的全部都沸騰了。
妖劍龍淵能夠反過來吞噬持劍人心神,自出世便造下殺孽無數,於二十年前被西疆毒師帶回去,以秘法養在血池之中。現今居然被他們把這把妖劍獻給赤焰的皇帝,說是賀禮?
這比西境的天思,挑釁意味還要濃!
有的急了,榮親王拍案而起:“彈丸小國欺人太甚!我赤焰舉國上下的大喜日子,送來這樣布滿煞氣的東西,也敢說是賀禮?!”
翾飛安撫榮親王:“王叔暫且消火,不過是一柄小小的妖劍,便是拿了,又如何?”
二皇子雪宗翰麵上驚訝,隻覺翾飛狂妄,提醒道:“陛下,這可不是二十年前的妖劍龍淵了。在血池裏吸了二十年的血煞之氣,單是把它從血池裏取出來封進盒子裏,就費了不少功夫。”
翾飛依然是滿麵淡然:“在殿上拔出龍淵,恐會傷人,就去外麵,讓朕好好欣賞一下西疆送來的賀禮。”
說罷,翾飛起身,白月亦起身,下了台階向殿外去,幾國使者與文武百官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