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 第六章:你是小烏龜嗎(2 / 2)

“好了好了,”翾飛慌了,連忙哄她,“那次的確是我故意的,你覺得吃虧,可以再親回來……喂,月兒你怎麼還走啊?”

沒人會來送衣服,因為溫泉這邊是昭王府禁地,隻有每天早上有下人進來,打掃落葉修剪花枝和清理池中落葉,其他時間不會有人再進來。

白月曾經和翾飛提過好歹留個侍女在這裏,翾飛卻說從來沒讓侍女近過身,不習慣。

昭王王妃穿著身上濕噠噠的衣服往回走,步伐快得幾乎要飛起來,後麵跟著個同樣衣服濕噠噠,嘴裏一直認錯同時念叨月兒還發著熱不要這樣亂跑的昭王翾飛。

當值的侍衛們,一個個傻了眼,覺得自己出了幻覺。大家偷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王爺瘋了?還是他們全體中毒?要不要拔出刀大吼一聲,給府裏那幾位功夫好的報個信兒?

白月一路飛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間,翾飛手忙腳亂地喊她,她卻鑽到裏屋,順手把門栓放上了。

這邊換下濕透了的衣服,那邊翾飛還在門外哀求,聲音可憐巴巴:“月兒,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被他鬧得無奈,白月記掛著他的衣服也濕了,不免有些心疼,隻好開口回他:“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你快回去把衣服換了,當心染上風寒。”翾飛這才開心地走了,笑得像個不更事的少年。雖然,他本來就還是個少年。

換上了睡衣,白月雙手捂住自己尚有紅暈的臉,默默笑開。

就這樣走下去吧。夢中半世,或平穩或動亂,她始終在人群中追尋他的身影,不曾放下他。

愛罷,這一次她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蕭翾飛是她可依托之人。

拆開發髻,她看見自己發髻上的花瓣如雪的珠花,撚起來端詳著,想起了一個人。

程雪,那個調皮可愛,極有經營頭腦的程雪。

白月已經有幾天沒見到她,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長樂賭坊裏的人沒注意到她是何時離開,小芙他們也沒能找到她的蹤影,一起消失的,還有程雪幫助過的那個忠心耿耿的老伯。白月有些擔心程雪犯傻。

走出來推開鏤空雕花的檀木窗,屋外清風習習,夜空之中月亮漸圓。

在白月沒有翻查到的角落裏,程雪已經成了白雪,魅惑與天真並存,以繞指之柔牽纏住了端王蕭文瑜的心。

蕭文瑜在程雪麵前化名肖文宇,自稱是商人,雖是商人卻瀟灑自在,身上沒有附著半點銅臭之味。蕭文瑜把她放在胭脂鋪後院小樓裏,像養一隻金絲雀一樣放著她。

程雪扮作的孝女白雪,懂樂理,亦曉人意,不過始終不曾在蕭文瑜麵前摘掉自己的麵紗。

這讓六王文瑜很是奇怪。為什麼她不肯拿掉自己的麵紗,難道說麵紗下麵是一張殘毀的臉嗎?

“小雪,”文瑜溫柔地問她,“你我相識幾天,未曾見你全部相貌,把麵紗取下來可好?”

程雪溫潤無骨的手不自覺捏出蘭花指,覆上自己的麵紗,沉默許久,她才輕聲開口:“小雪樣貌醜陋,會嚇到公子的。”

文瑜眼神堅定地望進她的眼裏,笑道:“這雙含情的眼睛,便足以折煞世人,又怎麼說的什麼,樣貌醜陋?你若醜陋,這大街上走的,還有能看的女子嗎?”

程雪愣了愣,眉梢分明有些欣喜,按著自己的麵紗,如籠煙之眉眉尖若蹙,美得讓蕭文瑜心疼。猶豫著,她依舊是搖了搖頭。

知道勸她也沒有那麼容易,蕭文瑜並不勉強,隻是起身和她說:“前幾天有南邊兒的戲班進京,據說是唱得不錯,場場滿座,你在這裏悶了幾天也煩了吧。我弄到了兩張票,走,我們去湊個熱鬧。”

看見眼前這個小姑娘一下子又歡天喜地的,聲音動作都透露岀光彩,蕭文瑜知道自己這個提議很得她心,提對了。

不同於翾飛對白月的小心翼翼,蕭文瑜對小雪是手到擒來的自信。

白雪,一個小姑娘,親人死去無依無靠的小姑娘,臉上聲音裏描畫著天真。蕭文瑜他是王爺,一個見過也經曆過男女感情的人,最擅長算計女人的心。這個小姑娘現在依靠著他,他說什麼她都信,有什麼拿不下一說?若讓他知道翾飛成親了這麼久,才獲得自己正妃的芳心,蕭文瑜一定會狠狠地笑話翾飛,至少要笑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