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每時每刻都在身邊,卻又從來沒有被他真正的抓在手心裏,想起逍遙子的話,蘇以冽眉間不禁起了波瀾,劫難?究竟是怎樣的劫難?逍遙子講究順應天意,如若不是生死劫萬萬不會輕易插手,可是他臨行前卻對蘇以冽說,美景眼前的一劫,並不弱於生死劫,甚至有種腐朽道至極的氣息,卻又命不該絕,今後的運數也如霧裏看花般看不真切。如此命格他也是沒有見過,隻言此劫乃應亂而生,會波及許多,自己不方便在此,出去避劫了。
平靜的河水泛起漣漪,將蘇以冽的思緒拉了回來。廝殺聲,馬蹄聲由遠及近,兩支交戰隊伍分別從西北兩麵緩緩逼來,彙至這玄武大道偏東的朱雀橋。再向東,便是豐城皇宮的西門。蘇以冽收回目光,緩緩移步至鋪陳整個橋西和橋東的五萬軍事陣前。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陣營,蘇以冽一語不發,略帶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手中紫纓槍一舉,霸氣衝天,那是一副王者的姿態。五萬將士隨著蘇以冽一起高舉手上的長矛大盾,高呼聲震動了這一方大地。
交戰至此的隊伍皆是一頓,繼而恢複了戰鬥。林汐夜麵色陡沉,前方還有兵馬?他手上的十萬大軍,如今除去死傷隻剩下不到七萬,反觀對方傷亡還不到一萬,如此戰下去,豈不危矣。昨夜父親林天雄連夜帶著重傷的長兄林汐年從宮中逃出,說是兵部臨陣倒戈,宮中現已失守,被兵部程毅唯的一萬兵馬牢牢把守,眼前隻有贏了宮外的這場戰鬥,才有可能反敗為勝,否則惡名留千古不說,定然是株連九族,死無葬身之地。想著,林汐夜眼中漸漸堅定,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
另一邊帶兵漸漸逼來的林若峰也是愁眉不展,與林若菲一樣,因著處理美景的事得力,林若峰在林家的勢力下步步高升可謂平步青雲,如今林相的大動作,也是把他放在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位置上,如今已與林汐夜並肩作戰。隻是這林若峰本就沒有什麼作戰經驗,兩軍交戰了一夜早已是從內到外出了好幾身透汗,聽到前方的高呼聲更是六神無主。
兩軍漸漸逼近,喊聲震天,蘇以冽長槍一指,五萬將士立即傾巢而上。與此同時,西北兩房的軍隊也露了頭,泉木泉火所帶的兩隊兵馬漸漸合攏,最終與蘇以冽所帶的兵馬合成一個戰鬥圈,四麵迎敵,堅不可摧。
交戰中,一支身著土黃色軟甲的兵馬從南邊緩緩而來,打頭的一人一襲金甲,手握紙扇,麵對金戈鐵馬,生死交戰,卻是一臉和煦令人如沐春風,正是太子蘇以淨。粗略的觀他身後的隊伍,少說也得有四五萬之多,且個個如蘇以淨一般氣定神閑,仿佛將要上戰場的人並不是他們。
三方彙聚,體態臃腫身著玄色鎧甲的林天雄麵色一沉,蘇以淨,好小子!雖然知道他定然會留有後手,卻沒有料到會有如此多的兵馬,終究是自己明裏暗裏調教出來的啊!蘇以淨手中的這些兵馬,在平日裏也許不足為懼,但在如今這針尖對麥芒的時刻,一萬兵馬都如壓注生死,次生死,非他林天雄,他蘇以冽還是蘇以淨的生死,而是一個國家一方人脈,和一個家族的興衰存亡。
打量著蘇以淨,林天雄老眼微眯,看樣子這蘇以淨似乎並不像助蘇以冽這一臂之力啊!再望向被圍在中間形成一個戰鬥圈的蘇以冽一方,林天雄找尋了半天卻沒見到蘇以冽的身影,領兵在陣前的也換成了帶著鐵麵具的景易宣。
如此關鍵的時刻,蘇以冽會到何處去?林天雄老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