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司徒灝又咳嗽幾聲,多虧她拍了他幾下,不然,他真的被噎死了。

抬眼看了秦子岑一眼,秦子岑正挑釁的回視著他,一副,你要是膽敢告發,我就殺了了你的樣子。

“王爺,不可口嗎?要不,讓廚房把您的早膳上來?”李禦醫信以為真,擔心的看著司徒灝,這要是把王爺餓著,就麻煩了。

“湊合著吃吧……”司徒灝古怪的看了一眼秦子岑後,輕聲說道。

“李伯伯,您看看,他是不喜歡,我看您還是讓人把早膳端上來吧……”

秦子岑趁機想溜。

李禦醫瞅了一眼她,這丫頭,還不知足呢,要知道,在王爺口中能聽到這樣的評價,就已經不錯了!

各位大廚都知道,在王爺嘴裏聽到這句話,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肯定。偏偏眼前這丫頭不領情。李禦醫笑了笑,“王爺對你做的飯很滿意……”

這時,輕輕的叩門聲傳來,“王爺,水來了……”是風的聲音。

“來,把藥也喂王爺喝下去……”李禦醫把藥碗又塞進秦子岑手中,開門去端水盆。

秦子岑臉色難看的盯著司徒灝。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專屬傭人?

司徒灝低低耷拉著腦袋,一副困倦想睡的樣子。

秦子岑又生氣,又動了惻隱之心,剛才他沒告狀,也算給她留了麵子,見他比吃飯時還虛弱的樣子,她輕輕的走進床邊,坐下來。

“來,把藥喝了再睡……”她輕聲說道,自己都沒意識到聲音裏帶出的柔聲,難得乖順的司徒灝,讓秦子岑無法發脾氣。

然後,硬是把司徒灝的頭抬起來,讓他緊靠在自己肩頭,“張開嘴……”

司徒灝隻覺得好累,好困,渾身無力,疲憊不堪,就想躺在床上大睡幾天。

聽見一聲溫柔的輕喚,他費力的抬起眼皮,見是秦子岑,然後,又閉上,放心的將自己的重量放在她肩上。

最終,張開嘴,讓秦子岑把藥喂下去。

“秦語嫣……”司徒灝含混不清的嘟囔一句,然後沉沉睡去。

李禦醫已經把水盆端到床邊來。

秦子岑想問問李禦醫,司徒灝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可又一想,這也許是個人的隱私。

李禦醫都沒讓四大侍衛和東方擎進來,可見,這不是一般的隱私,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是難以啟齒的隱私。

金黃的銅盆,溫熱的水,冒著騰騰熱氣。一條幹淨的手巾,搭在邊上。

秦子岑看了一眼,算了,好事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吧。這擦臉的活兒,隻有她來幹,總不能讓李禦醫那麼大年紀的人,伺候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吧!

沾濕手巾,擰幹了水分,溫熱的觸感落在臉上,讓司徒灝警覺的醒過來,多年的習武經驗,他很少讓人近身。

可沉重的眼皮,任他怎麼用力也無法抬起來,隻能憑著敏銳的聽力,聆聽著身邊發生的一切。

“別動……”一道女聲半是命令,半是輕柔的說道,“兩下就擦完了,別動啊……”

然後,他就覺得,頭被一隻略顯冰涼的手固定住,手巾從額頭一點一點往下移動,來到鼻翼下停住。

那裏,還有幹涸的血漬,她略微用力的擦拭著。

那冰涼的手,像是在哪裏感覺過,司徒灝在心裏暗自思忖著。

想起來了,是那天雨後,他剛來到狩獵場,那個女人跟著清風騎馬回來,她的靴子踢在他頭上,然後,她就抱著他的頭,使勁兒的擦著,擦著他的臉,揉著他的發,就是那雙手!

緊接著,女人特有的體香撲進鼻內,司徒灝確定是心裏勾畫的女人後,放下警覺,再次沉沉入睡。

秦子岑覺得有些好笑,心裏暗罵,這個人的覺性還真大,這邊擦臉呢,那邊,呼呼大睡,就差沒鼾聲大起了。

李禦醫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王爺是從來不要別人近身的,更不要說是女人了,這個真是千年一景,王爺竟然在女人懷裏能睡過去。

看偏世間滄桑的老禦醫也嘖嘖稱奇,他老鷹一般精明的眼,又在司徒灝和秦子岑身上逡巡一陣兒,嘴角裂開,無聲的笑了。

在李禦醫的協助下,秦子岑幫助司徒灝換上幹淨清爽的衣服。原本,秦子岑想不管的,洗臉喂飯,這都有情可原,可是換衣服,總覺得不妥。一個大男人,脫得光溜溜的,讓她給穿衣服?

秦子岑搖頭不幹。

李禦醫也沒過多解釋,就喚來屋外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