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岑心裏暗自高興,還是古代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要是這門鎖上,她還真進不來了。

輕微的門響,在這下著雨的夜晚,顯得微不足道。

她高抬腳輕落步,邁進書房,腳步停頓一下,熟悉了黑暗,才趁著外邊微弱的光亮,打量著書房內的一切。

模模糊糊的,就看見臨窗的位置,擺著一張書桌,秦子岑墊著腳走過去。桌子上果然擺著厚厚的一摞紙張。

秦子岑如見了寶貝般,毫不謙虛的把厚厚一摞紙一把抄起來,抱在懷裏!

這次大姨媽來的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

抱著滿懷的宣紙,一個轉身!

“啊……”

一聲“啊”字還沒有喊出口,電光火石間,秦子岑聚覺得脖子被狠狠的扼住。

一道黑影像是一座山似地,屹立在她眼前,聲音低沉狠絕,“說,你進來做什麼?”

司徒灝的房間與書房緊挨著。本是常人沉睡的時候,但他是習武之人,警覺性比常人要高許多,尤其身為逍遙王,他做事更是萬分小心謹慎。

當聽到書房的門發出輕微聲響後,他就悄悄的跟了進來。

“嗚嗚……嗚嗚……”

秦子岑臉色憋得通紅,就要窒息的難受。頸部被緊緊扼住,胸脯劇烈的起伏。

“嗚嗚……”不知不覺間,眼裏就有淚光湧上來,懷裏還緊緊的抱著宣紙,在生命受到威脅的一刻,秦子岑也顧不得大姨媽的事,撒開紙,手腳齊上,捶打司徒灝的身子。

一陣像是在哪裏聞到過的體香,倏地飄進司徒灝的鼻端,短暫的遲疑後,他撒開手,手腕在空中一個翻轉,秦子岑的雙手就被反剪在背後,整個人被摁在桌子上,臉蛋兒貼著冰涼的桌麵。

司徒灝騰出一隻手,點燃桌上的油燈,接著忽明忽暗的燈光,看清果真是秦子岑時,略有些吃驚。

“果真是你,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冰涼的桌麵,透過皮膚,傳進眼中,因為憋氣而聚集起來的淚水,終於掉在桌上。

司徒灝看見那抹濕痕,手中的力道略略鬆了一下。

“說……”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嚴厲。

“放開……嗚……你放開……”

司徒灝意識到,秦子岑並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於是,他放開手。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秦子岑細微的表情。

秦子岑終於可以抬起頭,使勁兒眨眨眼,把眼中水汽眨掉。

“我想要一些紙,寫信……”挺胸抬頭,說的理直氣壯。

“寫信?”是通報這裏偵查到的信息吧?

司徒灝不禁懷疑起李禦醫的話來。虧李禦醫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眼前的女人不是奸細呢。

“我想家了,想給家裏人寫封信,報平安……”看司徒灝那懷疑的目光,秦子岑估計,他是理解錯了,隨即,趕緊補上一句。

“這麼晚了,偷偷摸摸的,你騙三歲孩子?”司徒灝冷哼。

“夜裏,做惡夢,想家了,就爬起來……”

說著,說著,秦子岑真的想起那個遙遠的二十一世紀,有家不能回的滋味兒不好受,想著想著,眼裏真的再次蒙上水霧,說話聲音也沙啞起來。

司徒灝冷眼旁觀的看著秦子岑一係列反應,半晌沒說話,最後,說出一句,“明天,本王不想再見到你……”

言外之意,是,你可以走了!

本來還想審問一番的司徒灝,說不清為什麼就改變了主意,“雪豹留下……”

然後,有些煩躁的一轉身,出了書房。

秦子岑長籲一口氣,看準機會,匆匆忙忙抱起一些宣紙,跑回自己的房間,劫後餘生的放鬆,讓她一頭紮在床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然後,暗暗大呼驚險!

第二天

惱人纏綿不絕的雨,終於停了。

紅彤彤的太陽像是久違了似地,終於露出臉來。等到日上三竿時,空氣中已經能感覺到灼熱氣息撲麵而來。

隨著溫度的回升,地麵上的生靈又開始活躍起來。

沒半晌功夫,已經蜂飛蝶舞,鳥鳴鶯啼。

秦子岑感到小腹還是隱隱發疼,所以,又到廚房做了一碗疙瘩湯。不過,這次,清風客沒客氣,主動要求多加一碗。

二人起的較早,做好了,就直接在廚房裏吃起來。等吃完,從廚房出來,才見司徒灝的專屬廚師進來。

和清風分開,秦子岑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間。突然,就見司徒灝的房門大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