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雨都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潮濕的雨氣,無孔不入,屋裏有了幾分乍暖還寒的冷意。
沒過多久,就有人將升起的紅彤彤的炭盆送到司徒灝的房間內。
“風,每人房間都升起一盆火來……”放下手中的書籍,司徒灝突然說道。
“是……”王爺為人雖讓人費解,有時更是難以琢磨,但從沒虧待過屬下,這也是王爺受愛戴擁護的原因,王爺總是在盡可能的情況下,為屬下人提供便利。
於是,狩獵場的每個有人的房間裏,都升起暖和和的炭火,秦子岑的房間也不例外。
秦子岑的房間比較簡陋,沒有獨立的書桌,她隻好拿著一本藥典,依靠在床榻邊,孜孜不倦的讀著。累了,就翻轉個身子,四仰八叉躺一會兒。
很快,到了晚上,雨還是淅淅瀝瀝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秦子岑一骨碌爬起來,盡管屋裏燃著炭火,可還是感覺心裏發冷。這個天氣,要是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疙瘩湯應該不錯。
這裏的事務幾乎是李禦醫一手代勞。他不知是禦醫,也相當這裏的總管。於是,秦子岑敲響李禦醫的門,說明來意,李禦醫也沒說什麼,就讓清風陪著她到廚房做她自己想吃的疙瘩湯。
廚房裏,大廚們正在給王爺準備晚餐,擇菜的,切菜的,淘米的,各司其職,雖然忙碌,但井井有條。
秦子岑見人家是給王爺做飯,也不好意思提出過分的要求,隻是要了一小碗麵粉,幾片白菜葉和半根胡蘿卜,就在灶台前忙活起來。
手腳麻利的點燃幹柴,沒一會兒功夫,火苗就劈劈啪啪的燃起來。
刷鍋,倒油,炸鍋,下水,下麵,在疙瘩湯八分熟的時候,把切好的白菜和胡蘿卜絲放進去,撒進一點鹽,然後裝進碗中。
整套動作一氣嗬成,流暢麻利,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清風一直在邊上看著,看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李禦醫說是讓清風陪著一起來,實際上是讓清風監視秦子岑。雖說,李禦醫對她不錯,但廚房是重地,萬一有人混進來給王爺在餐裏下毒之類,那後果不堪設想。
秦子岑心裏也明白。
因為是現代的簡易麵食,秦子岑也沒多做。
一是怕人家看不起,看著廚房裏,山珍海味樣樣俱全,就知道。
二是,個人口味不同,飲食習慣也不一樣,南方米北方麵,各有各的習慣。
於是,在眾人沒來得及看清秦子岑是怎麼做的時候,滿滿一碗疙瘩湯已經出爐了。
端著熱氣騰騰的青花瓷碗,秦子岑笑盈盈,施施然走了。
不吃,隻看著那碗上漂浮著的淡綠的白菜絲,橘色的胡蘿卜絲,聚讓人食欲大開,眼巴巴看著秦子岑端著碗回到自己房間,清風隻有流口水的份兒!
一碗疙瘩湯,吃的秦子岑是大汗滿頭,不亦樂乎。
在古代,晚上也沒有什麼夜生活,就是看書也是如豆的青燈,於是,沒什麼事,飯後,秦子岑聚鑽進被窩。
一覺睡到半夜,秦子岑在疼痛中醒來。
糟了,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自己一直還沒來月經。也許是到這個陌生的國度,精神一直緊張,再加上還受了傷,所以,月經遲遲沒來。
身體好轉後,秦子岑也放鬆了警惕。
當深更半夜,肚子疼,下體有粘糊糊的血液流下來的時候,秦子岑意識到,自己的大姨媽來了。
習慣性的就是翻找床頭的衛生巾。當胡亂的摸了半天未果時,腦子才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是在古代!
整個狩獵場是有她一個女人,就是馬匹,也都是雄性的,讓她向誰要衛生巾去?
秦子岑緊張起來,這個古代哪裏有什麼衛生巾?可是,她們的月事來臨是怎麼處理的?
不行!
秦子岑開始緊張的心,砰砰亂跳。不能就這麼幹挺吧?那她明天還怎麼見人?
打起火折子,點燃床頭油燈。
隨著火苗一竄而起,秦子岑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東西:紙!
這裏,有一間書房,今天晚飯做疙瘩湯的時候,她從房前經過,正碰見司徒灝從房裏出來,她假裝沒看見,二人擦身而過。
對,書房!
是書房就有紙!
事不宜遲,秦子岑穿戴好,頂著淅淅瀝瀝的雨,往書房走去。
現在,秦子岑才感覺,這雨,開始有些惱人了。
書房裏,黑乎乎一片,估計是沒有人。這個時候,真是人們深眠的時候。秦子岑躡手躡腳推開書房的門,真好,沒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