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竊竊私語的時候,郭氏雍容得體地微笑了下,默默拍著白筱語的手,語重心長道:“大小姐,回來晚可是不好的事兒,以後多記得背書,別被先生挨罵挨打不就行了?您們也別開始詆毀大小姐了,各幹什麼便幹什麼去吧!”
郭氏的話很有說服力,加上她剛剛從容不迫的樣子,丫鬟們有了一絲敬畏之心,雖然和白大小姐的關係比較好,可老太君都沒說什麼阻撓的話,這樣子反倒更是不該說些什麼,隻能用餘光瞥了下曲氏那頭,等待她的發落。
“嗬。”曲氏勾出一抹輕笑,似乎在譏誚郭氏的不自量力,這個是白家的正房,不是在朝北的那個二房。一大半的人脈權在曲氏手上,這個二夫人已經自己是天了?
曲氏眸光微閃,反唇微笑:“二夫人,我瞧您也是個不錯的人,畢竟拖關係什麼的都是母親出馬,如若說那個先生,也勸是白家大房一人的事兒,二夫人是不是有些多管閑事了?”曲氏把話挑明,讓郭氏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了幾分,本來就看這個大房礙眼,仗著自己老大就在老太君底下作威作福,現在看起來更礙眼了!
郭氏深邃的眸子更加光亮奪目,須臾,她歎息了一聲,表情說不盡的痛然:“大夫人,你我都是姐妹何必為了一件破事兒計較,好好的,讓語兒道個歉不就行了?終究是她耽擱了時間,您我誰也不說不出口,隻歎我們沅兒柔弱可欺,哎…”
郭氏的輕拍讓正在吃食的白沅陵突然把飯給噎到了,就連著老太君都把視線瞥向了那邊,白筱語無奈:“二夫人,剛剛二妹妹在我旁邊說了不止有一句倆句,我們倆的感情已經很好了,倒也看不出來妹妹有多柔弱,難道是怕被風吹到麼?”
白筱語半笑的話,讓郭氏沉穩道:“我們沅兒一般都是握在家裏頭,對外來的姐姐新鮮的緊,自然想多說些話。可白大小姐本身就是世家,不學一些東西的話,以後不讓人貽笑大方麼?”
“砰!”
曲氏直接站了起來,香菜也虎視眈眈地盯著郭氏。盡管這二夫人在朝北混的很好,可別忘了,這裏是大周!她有什麼資格在寄人籬下的時候詆辱我們語兒,曲氏怒極反笑:“二夫人,還望您知道這裏是大周,一般這種玩笑是開不得的。我們白家世代都是為商,米鹽經濟四通八達的,您讓一個這樣的女子去把琴棋書畫弄好,然後再來跟其他閨秀們吹捧?抱歉,我們語兒還沒有臉皮厚到那種地步。”
“那也不能一樣都不會吧?”郭氏漫不經心的把櫻桃端過來的情報攤了開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觀察著大房那邊的動靜,自然知道白筱語不學無術、愛財如命,再加上今個兒被說書先生扣留,這樣的嫡出小姐還會一些東西麼?
“母親…”白沅陵驚愕地看著旁邊的櫻桃,櫻桃把頭低下的極深,甚至不敢抬頭揪自家主子一眼。因為二房的立足難,白家能最快知道第一情況的便是跟白大小姐白筱語親近的這個小女兒,所以郭氏便利用了這層關係,把大房的那些破事兒揭了出來。
白沅陵咬緊了唇,沒想到是她自己害了白筱語,怪不得母親今個兒就把櫻桃給叫走了,原來就是她蒙在骨子裏不知道。
“白大小姐,您若是給我們沅兒道歉還可以,一家人不說對外的話,鞠個躬就行了。”郭氏淡淡說完,讓曲氏氣得緊握住自己的手,眉毛也跟著抖了抖,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冷靜,可語兒被人辱罵,即使是二房她也冷靜不下來!
曲氏微微蠕動了下唇襦,還想再說些什麼。誰道白筱語突然冒出聲:“老婆婆,您是不是得了什麼不喋喋不休就會死的毛病?”
什麼?郭氏的眼神呆滯了一秒,隨後怒不可遏地望著白筱語,白筱語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隻是懶慵:“老婆婆,是妹妹親自願意陪我的。說書先生已經說了要罰我,妹妹可以自便走,可妹妹執意不走,反而留下來陪我,老婆婆你就墨跡個沒完,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背、沒有聽清麼?哎呀,那可糟糕了,說書先生就祖母請過來的,那老婆婆不就是聽前不聽後麼?”
白筱語這麼一說,讓眾人不爭氣的笑了笑,郭氏的臉也忽白忽青,差點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