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時分,天氣一早一晚還是很涼,倒是正午裏驕陽似火,好似夏天的餘溫尚存。明媚陽光灑在朱紅色的轎輦上,流光溢彩的更增添了幾分喜氣。
因著重元成婚,太後著人重新修繕了他在上京的府邸,以往為了鍛煉重元,讓他常年駐守邊關操練兵馬,而今他成家立業,沐曦看這架勢,太後似是有意讓他長居臨潢府了。
錢灼灼由宮裏派來迎親的姑姑扶著,一路從府門外走過,跨馬鞍的時候,一個不穩差點絆倒,耶律重元趕忙上前扶住,灼灼握著他的手都微微有些出汗,知道自己的小嬌妻有些緊張,重元捏了捏她的掌心,輕聲在她耳畔說到,“別怕。”
像是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別怕”二字就是錢灼灼的定心丸,有耶律重元在身邊,她自然是什麼都不用怕的。
灼灼身邊的姑姑看了,很是識趣地退到一邊,一旁的儐相指印二人行叩拜之理。
二人先是跪下獻香,之後才開始拜天地。蕭耨斤貴為太後,不方便出宮,且灼灼身為側妃,也不可能在成婚當日叩拜她,所以拜高堂的時候,就由沐曦和宗真代勞。沐曦是貴妃,在宮中位分最高,長嫂如母,重元跪她倒也天經地義,隻是她的年歲比重元尚小了一歲,所以看著耶律重元恭恭敬敬滿臉喜氣地跪在自己麵前說“嫂嫂喝茶”時,沐曦還是有種占了他莫大的便宜的感覺,笑得著實有些狡黠。
宗真坐在一邊,倒是頗有皇兄的架勢,他平日裏總板著張臉,今日也有了幾分喜色,倒和外麵所傳那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樣子很是吻合。
兩人行完禮,就由人群簇擁著送進洞房了,大夥兒在門外起著哄,錢灼灼的一張俏臉已和喜帕一個顏色了,她本來就白,這一害羞,皮膚白裏透紅的,顯得氣色極好,隻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嫵媚,重元取下喜帕,看見這樣的錢灼灼,不禁笑笑道,“以往總聽人說女子成婚那日最好看,今天一見果真如此,娘子確實比以前好看。”
一旁伺候的宮婢們聽了,隻抿著嘴不敢笑,錢灼灼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沒個正經,怎麼,我以前不好看麼?”
“好看好看,娘子最好看,隻是今日特別好看。”重元一連幾個好看,逗得錢灼灼也笑了出來,他得了甜頭,繼續道,“我怎麼沒正經了,誇娘子漂亮是最正經不過的事情了。”
這下子,幾個小宮女再也忍不住了,都笑出了聲,重元見狀,忙道,“還在這兒做什麼,都下去吧,把外麵那些看熱鬧的也都攆走,讓他們去正廳喝酒,不要在這兒打擾本王。”
錢灼灼聞言,剛剛才恢複正常的臉色複又紅了起來,她隻覺自己連耳根子都發燙了,正想製止重元,卻聽得一邊的姑姑說,“王爺別急,合巹酒還未喝呢。”話音未落,門外便有人喊到,“我們王爺等不及洞房,姑姑你就別磨蹭了,那酒幹脆就賞了我們吧。”說完所有人便哄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