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華宮內,蕭慕宜看著正在窗邊出神的沐曦,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神情恍惚的,莫不是太妃娘娘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沐曦回過神來,故作輕鬆,“太妃那裏沒什麼問題,她對皇上已經放鬆許多,前幾日還請皇上和她一起聽戲呢。”
“那就好。”慕宜安下心來,“可我怎麼總覺得你好像有心事呢?”
“我哪有什麼心事,姑母將你遷至這怡華宮中,你可還好?”沐曦不願再想太妃和宗真的事,轉而關心起慕宜的境況。
“我已被降為文妃,從關雎宮遷出也屬情理之中,何況這怡華宮雖然偏僻,卻也遠離了落霞殿,倒也自在。”慕宜微微一笑,已不再像前幾日那樣消沉。
“那就好,皇上,他來看過你嗎?”兜兜轉轉,竟又繞回到了宗真身上,沐曦忽然有些氣餒。
“來過幾次,倒也沒說什麼,隻讓我安心住在這裏。”提起宗真,慕宜臉上笑意漸深,良久才繼續道,“沐曦,待皇上奪權成功後,你真的要出宮嗎?”
“嗯,你,不希望我出宮嗎?”沐曦的那聲“嗯”字輕得連她自己也聽不清。
“我當然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了。你不希望嗎?”
“一直在一起?”沐曦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直視慕宜道,“若我留下,你我二人就要共侍一夫,你當真願意?”
許是被沐曦認真的樣子嚇到了,慕宜一愣,忽而笑了起來,“你我現在不就是共侍一夫嗎?皇上可是夜夜留宿在你宮中啊。”
見慕宜未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沐曦也隻笑笑,沒再說什麼。
夜深人靜,沐曦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耶律宗真那句“也不全是錯的吧”。翻來覆去,沐曦幹脆起身,向殿外走去。
一旁的丫鬟忙跟上道,“夜深了,娘娘這是要去哪?奴婢為您更衣。”
“不必了,左右皇上今日宿在勤政殿,本宮想出去散散心,誰也不許跟著。”接過丫鬟手上的披風,沐曦一人掌燈,向藏書閣走去。
耶律宗真剛剛推開藏書閣的門,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放慢腳步,輕輕走入閣中,隻見一人站在木梯上,正要拿最高層的書卷。
“誰?”木梯上的人聽得一聲輕嗬,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穩,竟摔了下來。
蕭沐曦閉著眼,正在等待摔在地上的痛感,卻發覺身下軟軟的,她睜開眼,正對上耶律宗真不悅的眼神。
“大半夜的,要嚇死人嗎?”沐曦憤憤地埋怨著。
“朕還沒問你,夜深人靜的,跑到這裏來做什麼?你倒先質問起朕來。”耶律宗真看著蕭沐曦單薄的寢衣,神色更加不悅。
“我來這裏,當然是看兵法謀略了,難道像你一樣來嚇人嗎?”沐曦舉著一本書道。
“兵法?謀略?”耶律宗真把蕭沐曦手裏的《仕女圖》轉給她看。
“怎麼會,我剛剛明明......嘿嘿,真沒想到,這堂堂的禦用藏書閣,竟也會有這種書。”沐曦打著哈哈,不好意思地起身,隻想趕快離開這裏,卻隻聽得“嘶”的一聲,被宗真壓住的薄紗寢衣扯開一角。
“耶律宗真!你做什麼?”看著自己心愛的寢衣被弄壞了,蕭沐曦氣得不行,邊咒罵著耶律宗真,邊繼續拉扯寢衣,隻是這一拉不要緊,剛剛站穩的宗真又朝沐曦倒去,腳下踩著的另一角寢衣也被扯掉了。
“你,你賠我的寢衣!”沐曦推著身上的男人,帶著哭腔說道。
“不過區區一件寢衣而已。”宗真對她的小題大做甚為不滿。
“什麼叫區區一件寢衣,這是宋朝來的,你看這藍色繡紋,是宋朝最好的繡娘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繡好的,你拿什麼賠給我?”
“自先皇和宋朝皇帝簽訂澶淵之盟以來,這種絹繡,大遼要多少有多少。”耶律宗真抓住蕭沐曦的手,重新將其壓回身下,“倒是你,自己扯破了寢衣,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朕,愛妃憑什麼認為朕就一定把持的住?”
沐曦一愣,被耶律宗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說起話來竟有些結巴,“你,你,你說得都是什麼瘋話,誰勾引你了,你把不把持的住,和我有什麼關係,放,放手。”
身上的男人邪魅一笑道,“沐曦,朕把持不住,當然是你的錯。”
“耶律宗真,你個登徒子!”
耶律宗真沒有理會,隻一手握緊蕭沐曦雙手,另一手繼續解那已經破了的寢衣。
蕭沐曦繼續掙紮,隻是她越用力,耶律宗真解衣服的動作就越順暢,“別做無謂的抵抗了,”言畢,以吻封緘。
藏書閣內,書山雲雨,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