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佩珊二人,忘情的擁在一起,天地不在,傷痛不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了。
良久,良久,何詩韻吩咐月兒重新喚來大夫,在眾人的注目下,季禮的手臂被重新上藥包紮了一番,期間,康陸帶了上好的金創藥來過,再三叮嚀季禮要安心養傷,至於提親一事,先暫且緩一緩。
過後的幾日裏。
季禮都悶悶不樂,佩珊看在眼裏痛在心上,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把這份擔子讓季禮一人來承擔。
於是,佩珊做好了決定。
這天早上,佩珊一身素衣,沒有錦繡綢緞,沒有金銀著身,沒有丫鬟前行,沒有季禮相伴,她帶著懺悔,帶著滿心的期望,回家去了,她要祈求趙鐵匠原諒,要看到他點頭答應。
趙家,小院內一切如舊。
趙鐵匠目光空洞,哀傷,憤怒,充滿著整個人的情緒交織開了。
望著趙鐵匠蒼老的身形,滿鬢的白發,這一刻,佩珊放下了固執,放下剛烈。
“爹啊………!”
她撲通跪倒,對著趙鐵匠連連扣頭,淚如雨下。
“女兒不孝,害慘了爹為我心憂,是女兒不孝………回想當初,我不遲而別,私定終身,您也一定被我氣壞了,如今,女兒回來了,您打我罵我,隻是,請您高抬貴手成全了我,一定一定要成全了我和季禮啊………!”
佩珊就這樣跪著,趙鐵匠背著身子早已老淚縱橫,他的心,亂成了一團麻,提親過後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完全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好幾次,他試圖了斷自己,可是,每每想起佩珊的娘生前的千叮嚀萬囑咐,他都沒有任何顏麵在對自己談那個死字了!
“孽障啊!你還有臉回來?你可知道,你跟那個康季禮的事,早已在街坊四鄰傳的沸沸揚揚,你讓我這個老臉往那兒放?你這般輕浮,讓你泉下的娘也不得安生你知道嗎……!”
父女二人在小院內一個跪地不起,一個背立而站著。門外,聚齊了看熱鬧的人,人人對著佩珊指手畫腳議論紛紛,臉上都寫滿了責怪與怨憤,始終未有一人上前勸解。
這一來二去,趙鐵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街坊四鄰眼裏他老實本分了一輩子,怎料想,偏偏到了佩珊這輩出了這等醜事!
趙鐵匠不能不為所動了,他惱羞成怒,隻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轉過身來,對著佩珊又是拉又是扯的往屋內拖去!
“佩珊!從今往後,你那裏不許去,好好在家,吃喝拉撒我斥候著你,家裏雖然沒有那個康府錦衣玉食,雖沒有康家那般大小姐禮遇,可是,這裏才是你的家,是生你養你的家啊,你這樣,最起碼我也好給你九泉之下的娘一個交代了………!”
哢嚓一聲,門上了鎖,趙鐵匠丟下一番話,揚長而去了。
“爹!我求求您開開門,放我出去,不要把我關起來啊………您打我罵我,都不能把我關起來啊………天啊,我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屋內,佩珊絕望到了極點,她發了瘋的大叫著,使出全身氣力敲打著門,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關起來,更萬萬沒想到她的爹,那個疼她愛她的爹,會把她像個犯人一樣來看待!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賜,隻是,情與愛麵前,有幾人能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