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閻幹活也特別麻利,沒一會兒就幫我把東西放在三輪車上,然後站在櫃台旁拿著計算機開始結算錢。
“一共三百零八,去掉個零頭總共三百。”
我臉一黑:“說好的打八折呢?”
“你來一套喪葬一條龍服務,我就給你打八折。”他朝我沒臉沒皮的笑了笑。
看著他那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心想上去揍一拳,他現在給我的樣子完完全全和班草形象判若兩人。
我很不情願的從兜裏掏出二百五遞給他:“就這麼點,給!”
曹閻看到那兩百五十元,臉黑的比我還難看:“這完全不夠啊!”
於是我指著門口的三輪車:“我還大老遠的自己騎車來拿貨呢!都不需要你們送貨了。”
他拗不過我隻好收下那二百五十塊錢,嘴裏嘀咕一句:“活該你馬上倒大黴!”
他說話聲音再弱,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你剛剛說什麼?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他倒是一點都不怕我,直接道:“你瞧你印堂發黑,從你麵相上來看,你這兩天就有一劫,跟哥好好說說是不是你虧心事做多了?”
我看著他那痞裏痞氣的樣子恨不得踹他一腳。
“管你什麼事兒!”說完轉身走人。
手剛推開門就被他給叫住。
“等一下。”
曹閻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黃符紙,然後咬破食指在上麵畫了一道符。
“這個給你,你帶身上說不定能保你一命。”
接過他手裏的符,我瞥了他一眼:“要錢不?”
“白送的!”
既然白送,我就放心的收了起來。
騎著三輪車一路顛簸到家,在院門口大喊:“奶奶,我回來了!”
剛說完心裏就有些失落,現在不像以前了,以前我一回家奶奶聽到我的聲音就會往院子跑,然後說一大堆乖孫女好孫女的話。
而現在奶奶隻能摸著牆麵站在門口,謹慎的不敢往門外踏一步。
我推著三輪車停在院子裏。
“奶奶,我把這些都買回來了,現在該怎麼辦?”
“這兩天你把這些東西置辦起來。”
“什麼?”我有些驚訝:“家裏又沒有死人,幹嘛要置辦起來,這麼晦氣。”
“你怎麼這麼多話,要你弄你就趕緊弄!明晚之前必須弄好。”
奶奶的脾氣一上來,我也不敢和她繼續僵持,隻好乖乖的按照她的吩咐置辦。
這些東西讓我一個人置辦起來簡直就是一向大工程,整整折騰了兩天。
我仔仔細細打量一眼自家的院子和屋子,上麵都掛著白綾貼著奠字。
“陽陽,你去把你買來的新牌位給我拿過來。”
“好。”
我將牌位遞給她,奶奶用手摸了一下,然後拿起桌上的毛筆。
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她寫的一首漂亮的毛筆字,哪怕閉著眼睛都寫的那麼漂亮。
我在一旁幫研磨,等奶奶寫到後麵,寫到我的名字的時候,我整個人愣在原地。
“奶奶,你這是在幹什麼?”
奶奶放下手中的毛筆,將牌位遞給我:“牌位一立就說明你死了,這場喪事也是為你操辦,這樣弄隻是為了騙過你舅爺爺,讓你舅爺爺在頭七那天不要勾走你的魂,隻要過了頭七你就安全了。”